理掉的。而那些遮挡住阳光的、根茎侵略到其他花株的，他多半也不会放过。quot;

    罗飞低声附和了一句：quot;不错。quot;

    丁科也点了点头：quot;是这样的。袁志邦把自己当成法律之外的审判者。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去追究那些制度之外的责任。所以他会用最无情的手段来整治这片花园，所有#039;不良#039;的花株都在他的清理范围之内。quot;

    quot;那您呢？quot;慕剑云目光闪闪地看着丁科，quot;您又是什么观点？quot;

    丁科幽幽地一叹。他背负起双手，仰头看着天空，良久之后才道：quot;我认为没有任何一颗花株是理应受到清理的——不仅是被迫长歪的那株，其他所有的花株，不管它们是否妨害到别人，我们都缺乏足够的理由去惩罚它们。因为每一株花都有自己的#039;因果#039;，我们根本无法追溯出一个真正纯粹的#039;罪恶之源#039;。quot;

    慕剑云颇为感慨地quot;哦quot;了一声。丁科如此的处事态度与他先前的诸多言辞能吻合起来，给人一种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清理之中的恍然感觉。而更加令人唏嘘的是：同样都对制度本身存有疑虑，但丁科和袁志邦又分化出了两条完全不同的心灵之路：一条是极端的无情，一条却是极端的慈悲。

    难道丁科就是因为这样的慈悲情怀，所以要抛弃陪伴其半生的刑警生涯？

    带着这样的疑问，罗飞终于再次开口了。

    quot;按照您的说法，难道我们就什么都用不做吗？quot;他直言不讳地表达出自己质疑，quot;因为找不到#039;因果#039;的根源，所以就任凭那些花株互相纠缠、干扰？这样下去，整个花园都会受到破坏吧？所以这种看似#039;慈悲#039;的方法，最终却有可能导致最#039;无情#039;的结果。quot;

    丁科缓缓地摇了摇头。quot;你理解错了——quot;他直视着罗飞的双目说道，quot;我并没有说什么都不做。当我们考虑整体利益的时候，清理歪斜的花株当然也是必要的手段。事实上，我也曾把二十多年的时光投入到类似的工作中。在这二十多年中，我破获了无数的案件，一茬又一茬的倾斜花株在我手中遭到清理。可我却看不到那花园变得更加美丽，反而有更多的扭曲的枝干在不断的生长出来。终于，我开始渐渐的明白：那个一直被我们回避的问题恰恰才是事情最关键的所在。quot;

    quot;我们一直回避的问题……quot;罗飞喃喃地愣了片刻，quot;说来说去，还是#039;因果#039;这两个字吗？quot;

    丁科凝起目光道：quot;是的。quot;

    quot;我大概明白了您的意思。你想说：那些歪斜的植株已是所有问题最末端的体现，仅仅去治理它们并没有太大的意思，我们应该去解决更加本质的问题。quot;罗飞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丁科的表情，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示意之后，他又话锋一转，quot;可是我们根本无法找到#039;因果#039;的根源。就像您刚才说的，园子里的每一株菊花都是一种#039;因#039;，但它同时也在承受着另外的#039;果#039;，诸多#039;因果#039;纠缠在一起，除了末端的治理之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quot;

    丁科微微一笑，回答说：quot;我们的确找不到#039;因果#039;的源头，但我们却可以切断#039;因果#039;传递的途径。quot;

    罗飞的眼神一亮，似乎品出了些味道。一旁的慕剑云也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俩人之间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