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家，似乎怀着很强的愧疚感。quot;

    罗飞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进一步问道：quot;那他在愧疚什么？quot;

    一个警察在现场击毙了身绑炸药、劫持人质的案犯，即使此人罪有可原，也不致于让警察产生愧疚的情绪吧？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隐秘在左右着这个警察的情感。

    面对罗飞的询问，慕剑云却只能给出含糊的答复：quot;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件事会和袁志邦射杀文红兵的过程有关——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现场出现了某种意外，而这种意外正是缘于袁志邦的失误。quot;

    quot;没错。quot;黄杰远附和道，quot;我也是这么想的。quot;

    罗飞的眼睛缓缓地转动着，而他的目光则越来越闪亮。似乎那里面正藏着些兴奋情绪，喷薄欲出。

    quot;你又想到什么了？quot;慕剑云是察言观色的专家，偏偏她又是个急性子，总是忍不住要催促对方。

    quot;如果真像你们分析的那样——quot;罗飞的视线在同伴二人的脸上依次扫过，他用刻意压抑着的声音说道：quot;那我们就可能有另一种途去击败Eumenides，一种更加温和，却又更加有效的途径！quot;

    黄杰远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明白。而慕剑云却立刻反应过来：quot;是的，我们完全可以摧毁Eumenides的精神支柱。quot;

    黄杰远皱起眉头，显得颇为苦恼：quot;你们俩别打哑语了，说明白点好不好？quot;

    罗飞微微一笑，向黄杰远详细解释道：quot;我们已经知道，现在的Eumenides就是当年的孤儿文成宇，他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杀手，完全缘于袁志邦多年来对他的引导和培养。那么在他心中，袁志邦就是他的导师，指引着他人生的方向，他还从没有对这方向产生过任何质疑。可是如果他知道袁志邦的Eumenides之路是以自己父亲的死亡作为起点，而且袁志邦本身还要对父亲的死亡负责任，那他会有什么感觉呢？quot;

    黄杰远恍然地拍了拍手：quot;那他信仰的根基就会产生动摇！他不仅会觉得袁志邦在利用自己，更会觉得根本就是袁志邦害了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出于袁志邦的设计，而自己只是设计中的一环，为了弥补袁志邦的失误，化解袁志邦的愧疚而出现……那种感觉，一定是既无辜又无奈，当这种情绪产生之后，他会开始憎恨袁志邦强加给他的一切，包括Eumenides的杀手身份。quot;

    quot;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quot;慕剑云笑呵呵地用一个成语帮黄杰远做了总结。

    quot;这个思路确实是好！quot;黄杰远兴奋过后，又显得有些沮丧，quot;——只可惜我们还不知道当年在#039;一三零案#039;的核心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quot;

    quot;至少我们还有线索，而且Eumenides也在咬着这条线索。我相信当年文红兵被射杀的真相一定会展露在我们面前，展露在Eumenides的面前！quot;

    罗飞的声音铿锵有力，使得他的两个同伴也平添了几分信心。是啊，有这样一个敏锐犀利的家伙指引着大家，有什么样的谜团是不能解开的呢？那沉寂了十八年的quot;四七劫案quot;，不也正是在他的剖析下水落石出了吗？

    三人随后都沉默了一小会，或许是在回味刚刚结束的那番讨论和分析，或许是在积蓄继续战斗的决心和勇气。不过这样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寂静了，以至于片刻之后，慕剑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