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骨头;然后,我回过头来,仔细地查看塑料容器,找到可能缺漏的、任何细小的部件或者骨头碎片。丽萨在慢慢流出的水下筛选物体,一把一把地筛。她清洗着人造物品,并把它们放在柜台上,而我则按照解剖的顺序把骨骼的组成部分摆放在单子上。
中午的时候,丽萨放下手里的活儿吃午饭去了。我继续忙我的工作,终于在下午两点三十分的时候完成了这项繁杂的工作。在柜台上,摆放着一堆钉子、金属盖和一个已经爆破的子弹筒。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塑料瓶——我想,里面的东西可能是一块废布料。在解剖台上,放着一具烧焦的、已经分离的遗骸。它的头骨呈扇形铺开,就像雏菊的花瓣一样。
登记、编目造册花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不仅要鉴别每一块骨头,而且还要确认每一块骨头是人体左侧还是右侧的。接下来,我要解答赖安可能要问的问题:年龄、性别、种族以及尸体的身份。
我拿起那块包括有骨盆和股骨的东西仔细察看。火已经把软组织烤得很黑、很硬,这种情形只能说是喜忧参半:骨头虽然保护住了,但是要把骨头弄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我翻转着观察骨盆。左边的肌肉已经被烧掉了,这使股骨与骨盆脱离。球窝关节的横切面也很完整。我对股骨头的直径进行了测量。它十分细小,与女性股骨长度范围的最低数据一致。
我仔细地对股骨头的内部结构,也就是紧挨着关节表面的那部分进行了分析。骨头的针状突起表现出了成人独有的蜂窝结构特征,因为它没有粗线,而这种粗线的存在是近期有引发成长的生长帽的标志。这种情况与我早些时候在下颌骨中发现的发育完善的臼齿齿根相一致。这个遇难者不是儿童。
我查看着构成髋臼的杯形骨外层边缘以及股骨头的下端。我发现,二者似乎都是呈下滴状,就好像蜡烛在点燃时溢出的蜡泪一样。关节炎!这个人不是年轻人。
我已经怀疑这个遇难者是一个女性。剩下的长骨的直径都很小,也都带有平滑肌。接下来,我将对头骨碎片进行研究。
小的乳状突起和眉骨;锐利的眼眶。头骨的后面很光滑,而在通常情况下,男性头骨的这个部分会显得粗糙、起伏不平。
我检查了额骨。两根鼻骨的上端仍处在原来的位置,它们以一个大角度的方式沿着中间的地方会合,就像教堂的尖塔那样。我找到了两块上颌骨。鼻孔下端的边缘很尖,而在边缘的中间有一根向上突起的骨刺。从侧面看,鼻子狭窄而高耸,面部平坦。我找到了一块太阳穴骨碎片,并把手电筒的光照进耳孔里面。在光照下,我看到了一个小圆孔,也就是通往内耳的卵圆窗。这些都是地道的高加索人特征。
女性,白色人种,成人,老年人——我找到了部分答案。
我回过头来再去检查骨盆,希望骨盆能够帮我进一步证实遇难者的性别,更加精确地确定遇难者的年龄。我对骨盆两个部分在前面汇合的区域特别感兴趣。
我轻轻地把烧焦的组织切去,露出耻骨与耻骨合生骨之间的关节。遇难者的耻骨很宽,耻骨下面的角度也很阔大,它们都有一个凸起的背脊与对面的角落构成一定的角度。每一块耻骨的下分支细而长,并且微向后弯。这些都是典型的女性特征。我把这些都记录在我的案件表格里,并且用宝丽来照相机又拍摄了几张特写。
炽热的火把连接软骨烘烤得收缩在一起,从而把耻骨沿中线撕开了。我扭动、翻转烧焦的部位,试图透过裂口向里面看。看起来合生骨的表面仍然是完整的。不过,我不能看到里面的细节情况。“我们还是把耻骨取出来吧。”我对丽萨说。当电锯发出嗡嗡声,锯穿连接耻骨和骨盆其他部位的翼状器官时,我闻到了焦肉的气味。
虽然合生关节已被烧焦,但它还是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