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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围城之鬼
道为何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有点惊讶的看着她。

    她说道,你好……我能在这里哭一会儿吗?

    没有人能消逝的无影无踪,就算这个人离去了,但仍旧活在另一个人的记忆里,出现在两堵老墙的中间,闪烁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总有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溅起在尘埃里,越行越远,越远越清晰。正如只有自己知道,屋里的老家具重新生根发芽,柜角开出梨花,椅背结了榆钱,就连每天进进出出的门也垂下了柳叶。

    我们在前面提到过,民警走访时,含蓄的表示张庆金出事了。妻子以为只是火灾,还想着去医院照顾他。这个离婚后还想在病床前伺候前夫的女人,也许诠释了“妻子”这个词包含的全部意义。

    林六月的爸爸是个贪官,所以她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她的少女时代,看过几本琼瑶的言情小说,后来爱看安妮宝贝的书,没事儿就喜欢颓废,抱着胳膊站在窗前莫名其妙的忧伤,这种忧伤和树叶落了花儿谢了有很大的关系。就像现在的女孩崇拜韩国明星一样,她也迷恋过小虎队和香港四大天王,房间贴着海报,抽屉里堆着旧磁带。她常常去香港看演唱会,索求到的签名都觉得神圣无比。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资女性变成了中年阿姨,她在某一天,突然觉得,那些明星也不过是普通人,便秘时也是一脸的狰狞。

    二十五岁之前,她一直不食人间烟火,她的胃只消化奶油,沙拉,日本料理,意大利通心粉,她不吃猪耳朵,羊蹄,油条,煎饼果子,甚至连烧鸡也不吃。

    林六月的心中总是充满诗情画意,坐火车,窗外一定能看到麦田和白桦林,在酒吧喝着朗姆酒的时候,墙上挂着的肯定是毕加索的画。

    她不懂画,但每次去香港看演唱会时都会去一个画廊,店主是个年轻而落魄的画家,戴金丝眼镜,眼神忧郁,牛仔裤上有永远洗不净的油画颜料,这是她的初恋,他们相爱了三年。

    那几年,爸爸为她在事业单位找了一份工作,随后因为经济问题被审查而服药自杀。

    林六月不喜欢这份工作,她根本就不想上班,只想穿着白裙子背着吉他浪迹天涯。

    她很认真的对同事说:做个流浪歌手,不是很好吗?

    同事都比她年龄大,从现实的角度问道:那你吃什么喝什么呀?

    同事甲说:你来我家,我家树上有香椿芽,我给你炒鸡蛋吃。

    同事乙说:再香的香水也干不过韭菜盒子。

    同事丙说:百货大楼搞活动呢,什么东西都削价,便宜死了,卫生巾才卖十块钱一包。

    同事丁唱:我爱你,塞北的雪……

    林六月觉得同事粗鄙不堪,俗不可耐,她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在跨国企业工作,做一个白领也比做公务员强的多。她想到了结婚,嫁给那个画家,定居香港。然而,异地恋大多无疾而终,她和画家男友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她觉得,分手应该在汽笛声声的码头,或者飘雪的车站。

    画家男友说:我要去美国发展,也许那里的人更欣赏我的画,你不用等我了。

    林六月说:我等你,你会成为全世界著名画家的,就像梵高,我要去看你的画展。

    画家男友的皮靴踩着脏水,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了。

    林六月向着男友的背影喊道:加油,我要你的名字像群星一样闪耀!

    那段时间,林六月发现自己怀孕了,出于一种执迷不悟的爱,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她这么做,多少也受到一本书的影响,这书叫做《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述的是一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一个男子在41岁生日当天收到一封没有署名和地址的信,这封信出自一个临死的女人,故事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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