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摊牌
外,他对其他人的性格能极好地把握并加以利用,如果要找出一个人具有这种敏感性,最合适的就是作家。
“再者就是西区的电话,这是很重要的一点。我曾问过故人,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去用西区的磁卡电话,为什么不用手机。故人的回答表现出对手机的不认同,这时,故人表现出了真实的自我感情,我猜他并不喜欢由于科技进步而诞生的东西,有一种偏执的怀旧情结。而在作家身上,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同样具有怀旧情结,他至今不用电脑写作,我看到他的手指被钢笔磨出的老趼——一个简单的古典式推理,对吧。当然这一点意义不太大。只能作为一个副证。
“当然,你们可以说这都是我的臆想,如果这臆想只有一种,那可能是巧合,但是那么多臆想都能串在一起,就不得不让人考虑其真实性。最后一个论证,或者说是臆想,仍然是来自电话——早些时候,我曾去调查过故人使用的电话的规律,那时我根据电话的位置隐约推断出,在工匠被杀的那晚,故人是乘坐公共汽车117路公交车回城的,同时去西区的时候他可以乘29路或117路。当我知道作家住的地方是羽纱小区后,这就吻合了,那地方的不远处正好可以乘坐这两班车。我在脑海中重构了他在那一天的活动时间顺序,发现一切似乎都很合理。
“另外,还有几点因素指向了作家。我说过他会在有意无意中流露出真感情,我细细回忆,记起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不怕死,如果这个故人想要对我做什么,我也无所畏惧,不过我希望在那一刻我能得到真正的平静。’你看,他希望他得到真正的平静,这不正和实情吻合吗?我本来就怀疑这个故人有特殊的目的,也许他将自己的生死也计划好了。作家为什么会说出‘那一刻得到真正的平静’这样的话?这耐人寻味。
“最后,我不放心那个驯兽师王师傅,因为他是一个借助仪器发出声音的人,而故人也正是用仪器发出假声,任何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会放过这一点。但我们没有理由说王师傅设计了这一切,即使他知道自己的悲剧是源于徒弟冯嘉,但也无法和陈若梅的事情牵扯上。可他总是一个有问题的人。我确信白铁给他看了冯嘉出事时的录像,而他让白铁来找我,这说明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我再次偷偷到了他的住所——这是前天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偷偷潜入他家中——南宫知道了肯定又会发怒——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寻找什么,但总觉得这人家里是暗藏秘密的魔洞。”
“那你发现了什么?”南宫问。
“没想到那王师傅灵敏无比,他很快就发现了我,我只好跟他道歉,然后把他徒弟之死的真相告诉了他。对此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我们找别的话题聊了起来。我旁敲侧击地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陈若梅的人,他说不认识。我又说了周立、申宣、阳浊等持牌人的名字,他还是说不认识。当我提到庄信这个名字时,他忽然说,他看过这个作者的书,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这个作家。”
“哦——”在场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我告诉他我说的庄信就是这个作者。然后他指向书柜,我看到那上面放着很多书,其中几本是庄信写的。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他看过几本庄信的书,仅此而已。但是我心里本来已经在怀疑作家了,于是我和他聊起了庄信。想不到这个王师傅一旦打开话匣,并不像先前那般冷漠。我们聊了很久,他告诉我,他曾和一个人同样地聊起过庄信的作品。‘他不是个大作家,’他说,‘但想不到还是有人愿意读他,聊他。’
“我问他那个人是谁。他告诉我,他不知道那人的面容,因为他总是背对着客人的,就像他也不知道我的面容一样。但那人自称是庄信作品的爱好者,‘真奇怪,’他说,‘我这几年一共见了两个陌生人,就是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