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谜题书上撕下来的一页的话,那么艾薇就给了我一支铅笔,让我在哈利那些点之间画线。所以当我最后一次走到阳台尽头,沿着狭窄的阶梯走向放着甜点的房间时,一个组合而成的完整的影像开始渐渐出现。我只花了一点时间就把这些线索连在了一起,我现在脑子里的这些画面已经清晰到即使不是当事人,也可以一件件地窥视这些事件了。
我打开阳台尽头的破烂的橡木门,发现点心才刚开动。我只是错过了和大家一起沿着阳台漫步。之前坐在高桌旁的宾客和同事们抓着他们的亚麻餐巾,跟着哈利走向我正在看着的那个房间。过了好一阵我的眼睛才适应了来自阳台的光亮,最后我还是在满屋的蜡烛光中发现了他。他看到了我,站起来示意我坐到空位那儿去。
我发现我很难加入到这群都沉浸在相互的谈话中的人,我几乎插不进去话,这反而让我松了口气。这些座位被安排成了三个一组,环绕着房间,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大圆,每个小组前面都有一个胡杨木小桌子。
如果说这些家居的布局是为了暗示一种杂乱无章的话,那么这些桌子便是有过之而不及的。桌子上放着银制的碗和盘子,大的盘子里堆积着已经熟透了正滴着汁的水果。石榴被分开,露出深红色的果肉;石榴的下面是排成古怪形状的梨子,梨子的汁沿着这些黄色的球体流下来,最后滴到桌面上,形成一片发着光的小水滩。所有的东西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琥珀色的光。
没有电灯的光亮,深色的镶板使得这间空间很低的房间显得格外的拥挤,甚至有点令人窒息的感觉。我松了松我的领带,接过一个玻璃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深色的甜东西。然后我坐下,在喝之前深深地闻了闻它的味道。
那个夜晚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很长。晚饭后我来到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只看到事情的表面,但是那些强加于我的对话最后都令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今晚,尽管我能更仔细地观察事情,但是我发现这些故事更大程度像有个系统而不是我迄今为止所知道的。我到的时候,哈利还在检查他写在一个信封背后的座位安排表,还在确认是不是每个人都在对的位置上,然后跟那些需要交谈的人交谈。现在我们都坐定了,他时不时站起来向其中一个同事点头,那是他精心挑出来的助理,一旦他能把自己从那些对话中礼貌性快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就会站起来。他走向一张大桌子,根据他从哈利的点头中理解到的意思,拿走了一个玻璃瓶和一碗水果。他带着它们走向三人小组的其中一桌,向他们提供饮料和水果,然后把玻璃瓶和水果放在桌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巧妙地再次加入谈话。不久,哈利又站了起来,再次点头发信号,以保证这些宾客没有片刻的不快,没有人的盘子是空的,也没有人的杯子空着。这样,他们差不多一直在谈论着。只是有时候需要礼貌性地打断他们,因为他们忘记了要给左边或者右边的人递一下玻璃瓶。
整个晚上,这样的节奏只被打断了一次。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并不显眼,要不是他打开了门,我几乎都没有留意到他。他向哈利点点头,灵活地走到桌子边,放下一盘木瓜,其中四分之一都还是青黄色。接着,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换掉了一根已经快烧完的蜡烛,捡起掉在地上的一颗葡萄,然后他便离开了。我们又像太阳仪一样悬浮着,而哈利则像是我们的一颗暗星一样,隐藏于我们所无法触及的地方。我们的酒杯从金色变成紫色又变成金色如此反复,他看着我们擦拭掉我们嘴角残留的果汁,同时也观察着他安排的这些联络员的动向。
这就是在这间小屋里,火炉边明暗分明,烛光映射在件件银器上时不时地闪烁着。这时,我让自己蜷在椅子上,任凭葡萄酒充满我的血管。就是在这时,我又想起了那些碎片,想起了哈利和艾薇讲的故事。我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画图,那些碎片它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