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德伯里女巫
了一下,发现一块石板最近刚被破坏了。有人用锤子和凿子敲了石板,留下了许多石头碎片,石板中心有一个同伯克拳头差不多大的洞。他俯身向前,把两根手指伸进洞里,希望能摸到下面的土,但里面是空的。他又从衣服里取出一支笔,系上绳子,放进洞里,他感到笔在石头下面空荡荡地悬着。
这真是奇怪,他想。
他站起来,看到斯托克斯和沃特斯从路上朝他望过来。墓地围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可研究的了,他便回到他们之中。当沃特斯建议去找帕克斯顿谈话,或者再喝点儿茶时,伯克也没表示异议。
“特雷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沿着公路往前走时,伯克问沃特斯。
沃特斯发出了怪声,既不是咳嗽,也不是叹息,然后说:“我本人不太喜欢他,他曾经因为打架而被送进北部监狱。释放后,就回到这里和他父亲一起生活,直到老人去世。从那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在农场里。”
“他母亲呢?”
“在马尔小时候就死了。她丈夫经常打她,但她从不抱怨。我的前任,斯图尔特警察,曾试图找她和她丈夫谈谈,但是根本没用。我猜马尔继承了他父亲的一些坏习惯。他因为殴打一个曼彻斯特的妓女而被送进了监狱。我听说他差点儿把那个女人打死。后来,他与一个叫艾尔西·沃登的女人交往,但不久后,她发现马尔又成了老样子,就离开了他。一周前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晚上,他去艾尔西家,要和她谈谈,但她爸爸和她弟弟们把他赶了出去。他们已经让他尝了自己酿的苦酒,他不想再多饮一口了。”
伯克和斯托克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沃登一家有犯罪嫌疑吗?”
“特雷弗离开时,沃登一家都在酒吧里,当弗雷德·帕克斯顿回来告诉我们他发现了什么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他们从没离开过。艾尔西也和他们在一起。就这事来说,他们没什么可怀疑的。”
沃特斯伸进口袋,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伯克。
“我想这个你应该用得着。这是那天晚上酒吧里的所有人的名单。从特雷弗离开到帕克斯顿同来的这段时间内,在酒吧里的人都用星号标了出来。”
伯克接过名单看了看,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林森夫人那天晚上也在?”
“和她丈夫在一起。周六晚上是村里的重要日子。许多人都去酒馆,不论早晚都会去。”
艾米丽·阿林森的名字是带星号标记中的一个。
“她也没离开过。”他说。可是他声音太小了,没人听见他在说话。
帕克斯顿夫妇很年轻,没有孩子,他们刚到这个地方不久。弗雷德出生在昂德伯里以西大约二十英里的地方,在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便决定和妻子回乡下生活。昂德伯里的上地费用相对较少,夫妇俩现在养着牛,希望种的菜来年能卖个好价钱。夫妇俩给警察们端来了面包和奶酪,还沏了一大壶茶,足够在这片地里干活的人喝了。
“我记得,我当时在向前走,脑子里想着回家,我不经意朝右边看了一眼。”弗雷德·帕克斯顿说。他左眼的眼白泛黄,眼球上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这让伯克想起童年时见到的情景:一次,他去市郊叔叔家的农场,爸爸喝了刚挤出来的牛奶,他看见那奶油状的液体里有血丝。
“有个人形挂在栅栏上,”帕克斯顿继续说,“它看起来就像个稻草人,可这块地上没有稻草人口我翻门过去看个究竟。我从没见过那么多血,连我的靴子下都是。我感觉,当我发现马尔时,他应该刚遇害没多久。”
“你为什么这么说?”斯托克斯问道。
“他的内脏还在往外淌呢。”帕克斯顿简单地答道。
“然后你了做什么?”伯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