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德伯里女巫
帮忙。”他说。阿林森医生在旅馆门口系扣子时,他妻子还在旅馆里和老板的女儿开着玩笑。
“很遗憾帮不上更多的忙,”阿林森说,“但是太奇怪了,有点儿可怕。在我们把他交给殡仪员处理之前,我应该再看看特雷弗,也许我太累了,漏掉了一些有用的细节。”
伯克表示同意,退到一边让阿林森夫人过去。
接下来,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伯克正对着一面镜子,镜子上印着某个品牌的威士忌的广告,伯克不认识这个牌子。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反射在镜面上,非常清晰。艾米丽·阿林森经过时也是如此。但镜子里的艾米丽·阿林森像是在做慢动作。虽然她盯着前面,一动不动,伯克却觉得镜子中的艾米丽正朝他转过脸来。那一刻,那张脸不属于艾米丽·阿林森。那是一张细长的脸,像毁了容似的,嘴张得大大的,脸上多处烧焦,非常怪异,眼睛像煤渣一样。阿林森夫人和丈夫一起出了门,渐渐走远。伯克朝镜子走了一步,那是个廉价的广告工具,表面斑斑点点,凹凸不平,甚至他自己的脸都扭曲变形了,像印在马戏团帐篷上的图案。但他仍然心绪不宁,他转过头,恰巧看到阿林森夫人挽着她丈夫走在街上,阿林森医生几乎要靠在夫人身上了。那天早晨,街上几乎没有五十岁以下的男性,这倒也没什么不正常。现在大部分城镇和乡村里已经没有几个年轻男人了。伯克相信,在目前这种敌对状态结束后,像昂德伯里村这样的地方还要许多年才能恢复性别平衡。
伯克回到他的警官身旁,但是直到早餐放凉了,也没吃一口。
“怎么了,长官?”斯托克斯问,医生走后,他又恢复了食欲。
“只是累了。”伯克回答道。
斯托克斯点点头,咬了一大口吐司面包,把里面的液态蛋黄吃光了。早餐不错,他想。虽然不如妻子做得好吃,但还是不错的。他妻子很善良,她总说,伯克探长应该胖一点儿,但伯克是不会接受晚餐邀请的。斯托克斯明白,他妻了的意思是伯克该成个家了,那样就会有一张结实的桌子,他可以一边把脚放在桌子上休息,一边吃太太做的饭,但伯克探长似乎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他一个人住,书和猫就是他的伴侣。和女人打交道的时候,他总是彬彬有礼。对于有些人,“女人”是仅供“夜生活”的附属品。在那样的场合,他总会和那些人保持一定距离,甚至会感到不自在。对于斯托克斯,这种生活方式难以忍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斯托克斯都能轻松自在地和他们相处。但警察这种工作使他注意到人与人的不同,懂得表面看起来最平凡的生活之中可能隐藏着最复杂的事。除此之外,他非常欣赏探长,甚至可以说是喜爱,因为他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警察。能和他在一起工作,斯托克斯感到非常荣幸。他的私生活是他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伯克站起身,从墙上取下外套。
“我们应该出去透透气,”他说。“去看看马尔·特雷弗的出事现场。”
伯克和斯托克斯站在柱子一边,沃特斯警官站在另一边。木头上有死者的血迹,铁丝线上挂着夹克袖子碎片,这些铁丝围成一道栅栏。远处是荒凉的土地,还有环绕教堂和墓地的矮围墙。
“发现他时,他靠着柱子,袖子挂在铁丝上。”沃特斯说,“可怜的家伙。”他补充道。
“谁发现他的?”斯托克斯问。
“弗雷德·帕克斯顿。他记得特雷弗大约十点一过就离开了酒吧,一个小时后,他也出了酒吧。”
“他碰过尸体吗?”
“没有必要,不需要看到签着他名字的死亡证明才能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们得找帕克斯顿谈谈。”
沃特斯自豪地挺了挺胸。
“早就料到你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