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间 谍
“可是,我要你查的东西,似乎并不涉及到国家安全?”
“非法获取私人信息也够判十五年了!?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美国加利福利亚州的那个尼凯诺?”
“喂,你什么时候对法律这么了若指掌了?畏缩怕事的,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莫斯曼呢!我说,你听说过‘影子杀手’的那个案子么?”
“每年三月份下手的那个变态么?他可相当有名呢?等等,你别说你正在调查的是这个案子——那和财团总裁的银行账户有什么关系?”
“别问了,莫斯曼?确实是这个案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你相信么,我的朋友,你的举手之劳可以在本月里从那变态的手上挽救一条人命——这点,我敢以我的警章保证。”
短短几天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用警章作担保了——但愿这不会成为习惯。
“你不是刚说过要辞职么?唉,好吧,看在朋友的份上。嗯?你在那儿等着,我现在就过去,待会儿再打过来。”
“你知道我家的号码么?”
“我不用知道?”,莫斯曼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也是,莫斯曼肯定有办法直接弄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那么,在等待莫斯曼回电话的当儿里,我们可以来谈谈吕根曼家刀室里的那柄古刀了:
尖刃状的刃文,鱼腹形的刀茎,以及被篡改为“正宗”的刀铭——根据《刀剑要览》上所记载的,吕根曼先生刀室中的那柄刀,真正的名字应该是“村正”。
村正流的刀,虽然在时代上晚于正宗流,但其名气和做工均不亚于正宗流所制的刀——将原为“村正”的刀铭改为“正宗”,实际上并非是现代刀商们所为,而是幕府时代的武士们为了避免宝刀被毁的折中举措。在德川家康的时代里,各国之间连年征战,村正所产的刀具,因为锋利无比而被大量使用。战争中,德川家的许多人都丧命在村正刀的刃下,连家康本人也被村正伤了三次之多。德川家康因此视村正的刀为不祥之物,掌权之后立即下令废止——村正刀一时面临绝迹的境地。
由于执行查刀毁刀的官员仅以刀茎上的铭文为判断是否“村正”的依据,不少的持刀者就将刀铭上“村正”二字中的“村”字磨掉,而另外刻上“宗”字——即改刀铭为“正宗”,借以保全利刃:这也是那柄古刀上的“正宗”二字在字体上不尽相同的原因了。
至于真正的正宗流的刀,一般都是无铭的——现在在刀市上流通的“正宗”,很大一部分是赝品,也有少数如上所述的“村正”。
好了,我当然不会认为刀室里的那柄村正就是凶器——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解决了本案的那个最大矛盾:《刀剑要览》上介绍的某项关于刀剑收藏的基础知识帮了很大的忙——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给莫斯曼挂这个电话的原因。
可惜我此刻没时间在这里解释了——电话响了,莫斯曼的动作也真是有够快的:
“名字。”
我稍愣了一下——莫斯曼却并不给我更多思考的时间:在我刚刚想到他是在向我索要查询对象的资料的时候,他又接着补充道:
“社会保险号、车牌号码、办公室电话、住址甚至在狱中的囚服编号,什么都行!我的朋友,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名字我也忘记了——就像我总不记得面前这性感宝贝儿的通行密码一样?我说,你可得快点,我今天的土豆份额还差得多呢!当你拿到你想要的资料,舒舒服服地写你的案件报告的时候,我这边可还是要对着小山丘一般的土豆们发愁呢?”
这么说,当那位声音冷淡的传达员接到我的电话的时候,莫斯曼竟还在土豆堆里奔忙——现在都已经快九点了:我可怜的朋友,愿主能拯救他“吕根曼·霍费尔,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