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悬 赏
可作为小说素材的案子。
“都是些什么样的案子?”,汉迪克的好奇心显然被勾起了——虽然他提的这个问题看上去并不怎么高明。
在警局的闲聊中,一个因为好奇而偶然提出的新丁问题,加之不指名道姓,通常是改变不了其他人聊天的大方向的。没有任何人搭理你,便是提问题人最一般的尴尬下场了。
唯一的例外是吉姆·华特生在场。
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在职警员能在吉姆面前称“老资格”了——不过,即使在下月二十号正式退休后,老吉姆大概还是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按时上班的:他可不想让他的嘴巴和他一起退休。
“哈哈,汉迪克。你算是问对人了——在这个局子里,‘镰刀罗密欧’这个案子,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多的了。”
老吉姆并不理会其他同僚们因为对话被打断而用目光和嘀咕声表示的不满,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咂了咂嘴。
“就刽子手的技艺而言,他是一个十分杰出而且敬业的人?”
“?第一个献身的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世袭银行家的独女——她以为她是朱丽叶呢,正选在一个满月的夜晚,穿上和黑夜一般颜色的晚礼服,火一样燃烧的红舞鞋。瞒过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临近午夜之时,竟就等在布赫山下的白天鹅桥上?”
“三个选帝侯都死在了那座桥上——嘿!那是座鬼桥?”
年农民起义军攻陷布赫城堡的时候,的确在白天鹅桥上处死过几个贵族——至于“三个选帝侯”一事,并没有在哪本历史书上记载过,可能是后人的杜撰。
插嘴的是彼特菲尔德,比我们早来两年的片警——打断老吉姆的这段话,与其说是对案件现场真实性的佐证,倒不如说是为了营造现场气氛而煽风点火。
老吉姆却并不领情——他对彼特菲尔德瞪了瞪眼,又喝了一口咖啡:
“?你们听过那支?好像是西贝柳斯的《黄泉的天鹅》没?哈哈,你们当然是没听过!
那个叫伊丽泽(Elise)的姑娘可听见了,她此刻靠着桥栏,目光停留在河水的波光上——她正想着和罗密欧跳舞呢:这音乐可真算是恰到好处。”
有谁哼了一段不知什么曲子,曲调很有点诡异忧伤——或者正是那首《黄泉的天鹅》吧。
大家听得入神,老吉姆得意地扬扬胡子:
“?这时月亮被云遮住了——三月的午夜,还是相当冷的。伊丽泽出门太急,并没有穿上外套: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旁边的汉迪克听到这里,身体也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我可怜的朋友:他已经走到这故事中去了。
“?她等得太久了,没有月光荡漾的维索瓦(issowa)河刹那间变得阴森恐怖——她于是烦躁而又有些不安地转过身来。”
老吉姆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杯——里面的咖啡已经快要见底,他略微摇了摇头,并不再喝一口,继续说道:
“?她哪里猜得到——她那朝思暮想的罗密欧就站在她的眼前:特意和她的晚礼服搭配上的,乌黑笔挺的燕尾服、擦得如铜镜般光洁的鞋面、飘逸流动如河水般的璀璨金发以及那高高举起的死神镰刀??”
“连月光都没有,怎么看得见这些?那桥上可没有路灯,周围也没有几家住户?”
这些话是我说的——虽然知道老吉姆讲的只是故事,我还是忍不住为了故事的真实性而插嘴:月圆之夜的月光本来就比一般晚上的要来得明亮,如果这光亮突然之间被云层遮住,人的眼睛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黑暗的。
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些过份挑剔了。
老吉姆不耐烦地对我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我保持安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