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 生
这样正式的称呼明显让这位年轻的验尸官感到有些尴尬:
“实际上?头发不属于标准检体,如果没有发根的话,一根是绝对不行的?两到三根带有发根的头发用来做比照鉴定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戴维斯十分认真地否定掉了卡尔那纯粹是以强调为目的的夸张说法(我猜,我们的黑人探长此刻肯定会觉得哭笑不得),“不过,DNA 鉴定的结果倒也证明,这具尸体确实就是捷尔特·内格尔博士的。根据第二教会医院提供的血液存样分析记录比照,这个结果应该是无需怀疑的。”
我向戴维斯和卡尔点点头,转过头来问积格勒:
“博士昨天送到第三医院时,检查过他的随身物品了么?”
积格勒摇摇头:
“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而且,他的身份是被保护者,并不是嫌疑人?”
我又回过头来问戴维斯:
“你说博士的血液存样分析记录是第二教会医院提供的,是否本市的所有医院都会对在籍的医护人员建立DNA档案呢?”
“根据卫生局和总工会的要求,”,戴维斯答道,“自1999年6月起,全市所有在医疗机构任职的人员都必须建立相关的DNA档案——不过,具体执行方面却有很多困难?至少我知道的,妇幼医院和第一精神疗养院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建立的打算;不过,第一医院应该是已经建立了的——我有几个大学同学在那里当外科医生。?至于其他医院的情况,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正如你所看到的,第二教会医院是有的——尽管他们的经济状况不怎么好?”
“这些和你在医师证上的猜想有关系么,文泽尔?”,卡尔将那张医师证递给我。
我接过这张显然和刚刚在病房里看过的、医师阿丽塔所持有的第三医院现行医师证几乎一模一样的证件——证件号是 EDC199811300007。而且,这张证件的反面和我昨晚所看到的那一叠证件不同,并没有标上任何和“作废”有关的印记:这自然和它所使用的材质有关——我硬说它是一张制作精良的标准信用卡也毫不过分,只不过,任何人也别指望用它从中央银行的自动提款机里取出钞票来。
“或多或少?”,我回答道,“你们也看过阿丽塔的医师证的——卡尔,除了名字、职务、证件编号以及其本身的新旧差别之外,你说说看,这张证件和阿丽塔的那张还有什么区别?”,我晃了晃手中的这件证物。
“没有任何区别?你是说,犯人利用这张医师证冒充值班医生?”
“我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我回答道,“昨晚我在博士家翻到了一大叠作废的证件,按照时间上来推断,唯独缺少了这张。”
“戴维斯,医师证上的指纹呢??”,积格勒突然有些气冲冲地问我们年轻的法医——眼前的大胡子探长此刻的表情,就仿佛找到了整个案件的关键线索一般。
“这个,证物科那边的报告或许已经出来了?我去查查看,请你们稍等一下?”
“顺便问一下上午那张纸的结果有了没有?他们知道的?”,卡尔赶在他出门前对他说。
“如果可能的话?”,在戴维斯的一只脚已经踏出停尸房时,我赶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袖,“帮我打个电话给第三医院,问问他们是否也建立了DNA档案。”,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没问题?”,这位年轻的法医笑着说。
我放开了他的衣袖,他的整个身体终于跨出了停尸房的粗大门框,在一瞬间就摆脱了全部死亡的气息。
停尸房的两扇冷白色推门这才重重地合上。
它们企图将死亡典藏起来,即使这房间里仍有三个生者在。
或许死亡是不必拘此小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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