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间的皮鞋。被害人是许才谦。
苏行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下,鼻子酸酸的。敌人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解。从新西伯利亚劫走涂哲,到许才谦运输署被害,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网,罩住了他和他的战友们。无论他们到哪里,那张网都能收放自如地跟随着他们,让他们藏无可藏。任务还未展开,就连续出了两档这么大的事,让苏行始料未及。从西柏坡出发的时候,上级领导曾经告诫过他,此次任务,前途艰险,加上香港藏污纳垢,什么样的人和事都可能遇到,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苏行终于体会到领导的高瞻远瞩了。
苏行看到有几个警察正在运输署大门口询问一个年轻女人,大概是凶案目击者。那女人穿着运输署制服,身材窈窕,对着一个洋警官连比带画。苏行蹲在远处路边,静静观察一会儿,等几个警员开着警车走了,他急忙走上前,叫住了那个女人。
“这位小姐,请留步!”苏行客气地说。
那女人转过身来,苏行才发现,这个女人年龄不小了,眼角的鱼尾纹很深,嘴角也有很深的沟壑。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五官精致,身材诱人,两腿修长,现在年龄大了,皮肤有点松弛,眼角塌陷,影响了她的容颜。从背影看,你丝毫感觉不到她已到中年,更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先生,你叫我?”她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她的嘴巴略显大了点,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嗓子里堵着一块薄薄的纱布。苏行很喜欢她的声音,这种略显低沉的女声,让人产生很信赖的感觉。
“是的,我想问小姐一些问题……”苏行谨慎地说。
她摆摆手,抿着嘴唇笑了,“我叫陶柏盈,叫我陶女士吧!”
“我姓苏,苏行。”苏行也客客气气地介绍了自己。
“请问,这位苏先生,有何事垂教?”陶柏盈歪着脑袋问。这姿势适合一个少女,不过此时陶柏盈用出来,倒显得一点也不做作。
“不敢,不敢。”苏行连忙谦敬地说。
“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苏行说。
“哦?”陶柏盈左边的眉毛扬起,“你认识死者?”
“嗯,”苏行点点头,“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还是没能……看他最后一眼……”
“哎呀,真的好恐怖。我从老钱办公室出来去厕所……”
“老钱?哪个老钱?”
“就是副署长钱善波啊!”陶柏盈不解地看着苏行。
“你刚才在老钱的办公室?”苏行耳边响起刚才电话里女人的呻吟声。
“怎么啦?”陶柏盈意识到苏行已经窥探到什么秘密似的,脸一下子红了,连脖根都变了颜色。电话里忘情的呻吟,和眼前的羞赧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很难相信是一个人。
“没什么,没什么,”苏行说,“死者是我的朋友,我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医院的担架抬出尸体,我看到了他的皮鞋,我认识那双皮鞋。”
“哦,你朋友真惨,”陶柏盈说,“我一进厕所,就看到他躺在最里面的墙边,脸色发黑,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一动不动,好吓人啊!”
“脸色发黑?”
“是的,不像一般的死人脸色灰白,他是黑的,还有点发亮。”
“发亮?”
“是啊是啊,皮肤很有光泽,透着亮。”陶柏盈用手比画着,又觉得颜色比画不出,只好又垂下来。
“你进厕所前,看见什么人从里面出来吗?”
“没有。”陶柏盈很肯定地摇摇头。
“他是怎么死的?比如枪击、刀,还是其他什么?血从哪里流出来的?”苏行一口气追问着。
“没有血,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想,是不是心脏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