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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青蟓甘愿被管得那么紧也很不可思议。他做总编做得那么霸道,说不定就是为了发泄被老婆压得抬不起头的郁闷吧。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冈本暗忖,接下来不妨替那本杂志写篇稿子好了,这样就可以趁机结识对方了。
然而,到了下个月,冈本把三十张稿纸的稿子交给中村时,青塚这个总编并未露面。
“我还蛮想见见总编的。”冈本若无其事地说。
“是,改天我一定让总编亲自到您府上致谢。”中村说着欠身行礼。
“你们总编还是一样的啰唆吗?”
“对,啰唆得很。”
“可是,老实说,杂志的销路还是没有起色吧?”
“对,陷入滞销状态。”
“这样一来,就算他再怎么独揽大权也不好向社长交代吧?我听说他好像向社长要了一大笔编辑费,总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吧?”
“您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中村说着,注视着冈本。
“没有啦,我只是稍微听到一点风声。”
“您说得没错。这阵子总编的心情糟透了,看样子好像是社长不愿意再出钱了。”
“那是当然。社长办杂志也快一年了,就算再怎么外行也应该大致了解情况了,当然不可能永无止境地投注资金。”
“再加上保龄球馆的营业额好像减少了,现在到处都有类似的球馆出现,竞争太激烈。这好像也是社长不愿再出钱的原因之一。总编一直嘀嘀咕咕的,还发牢骚说一定要想办法。不过不管他怎么抱怨,反正钱都不会全部拿来做编辑费,所以我们也不怎么关心啦。”中村吐着烟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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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中旬,冈本收到寄来的《新流》五月号。
冈本一看封面,不禁暗自称奇。之前《新流》的封面都是委托画家画的美女图,这次用的却是风景画。近景是一片杂木林,在呈V字形分开的缺口间露出山峦。
冈本心想,这张画也太无趣了吧,构图本身就够平庸了,杂木林之间露出的山更是平凡无奇,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小山头。真是索然无味。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刻意把美女图换成风景画。他从一角的落款得知,这幅封面是认识的画家白井画的。
白井为何要画这种画?冈本熟知他的画风,所以更加奇怪。这张画与过去白井一直描绘的主题截然不同。他猜想,或许是杂志社勉强画家帮忙,所以敷衍了事随便画一张交差的吧。
那本杂志寄来一个星期后,《新流》的中村再次来访。
“上次老师写的那篇大作极受好评,所以总编又叫我来拜托您,下一期务必请您再次帮忙。老师,拜托拜托。”
中村像之前一样说得很客气。
“我考虑看看。”冈本答道。
上一期是对方初次的邀稿,他也写得格外用心,想展现一下自己与其他执笔者的不同之处。能够得到这种程度的反响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点满足。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拜托您务必帮忙。我们总编可是再三交代过,如果老师不答应,我又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你们那个青塚总编还是老样子?”
“对,独裁作风越来越强势了。”
“他或许很独裁,不过你们这期的封面是怎么回事儿?根本一点也不出色嘛。”
“是吗?”
“你还问我‘是吗’,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呃,之前如您所知,用的都是美女图,总编的意思是想换个新风格。”
“这张画完全看不出他所谓的新风格。我也认识白井,就白井的绘画水准来说,有点失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