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遗书
没有听到枪声,对方肯定用的是安装有消音器的无声手枪。关谷匍伏着身子,摸了摸左腕,衣袖破裂了,血流了出来,看样子伤势不重,他用手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止住了。他拿出手枪,打开了保险机。
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呢?在人行道上有高大的白杨树,以五米间隔排列着,每棵树的大小,都可以隐藏一个人。难道就在树的背后吗?还是从人行道对面的黑漆漆的杂木丛林中打来的呢?关谷目不转睛地环视着四周,他并没有感到恐惧,也许是由于过去久经战场生活的缘故,也许是由于周围的景色非常宁静,并且富于梦幻的情境吧?!
时间过去了,但是还没有发现对方。他握着手枪的手微微出了些汗。他想,尽可能不要开枪来摆脱这祌困境,因为他的手枪没有安装消音器,如果他要拉了扳机发出声音来,就会惊动附近的市民。他希望在没有找到金块之前不要发生任何问题。
关谷隐藏在小艇的旁边等了很久,对方没有打出第三发子弹。他想,如果自己站了起来,对方会毫不留情地向自己射来。
他愈等愈焦急了,他不可能如此长久地呆下去,一定要想办法走出去才行。
忽然传来了狗的叫声,仔细一看,在人行道上,一个老太婆牵着一条狗悠闲地走了过来。她牵着一条很大的狗,很象是他想起了在苏黎世的大街上,曾经看到过这种狗拉着装满青菜的车子奔跑的情景。
老太婆牵着狗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快到面前时,关谷忽然想出了一条妙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到她身边再说。于是,他飞也似地从小船旁跳了出来,跑到老太婆的身边。他想可以用老太婆的身体做自己的盾牌。
关谷凑过去说:“晚安!”
老太婆对突然飞奔过来的关谷吃惊地看了一下,然后和颜悦色地说:“晚安!”
“真是一条好狗啊!”关谷说。
“嗯!”老太婆笑了笑,她似乎以有这条狗而自豪。于是两人以狗为话题聊起天来。对方谈到有一条这类品种的狗,曾经在阿尔卑斯山救护过遇难者而受到表扬的故事,关谷也就随声附和地边走边和老太婆谈着。
也许正是由于老太婆在身边,对方怕引起什么麻烦,所以就没有再打枪,这正是关谷所期待的事。
关谷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过头去观望,生怕无情的对方再开枪打过来,可是奇怪的是,对方确实没有再开枪。
渐渐出现了灯光明亮的人家,也听到了人声。到了这样的环境里,对方肯定就不会再打枪了。
周围明亮了。看来,对方确实是怕伤了老太婆,所以就不再打枪了。如此看来,这个人还有点良心吧。这时,关谷才放下心来。
当关谷将紧握着的手枪放进口袋里时,老太婆突然叫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您的手腕。”
这时,关谷才感觉到自己左腕疼痛起来,包着伤的手绢全染江了。他掩饰地说:
“刚才我摔了一跤,正好碰到板凳的犄角上。”
“赶快去治疗才行!”老头婆严峻地说。“请到我家去,我给你治疗。”
“谢谢您!不用啦,我可以回到旅馆去自己治疗。”
“不行!必须马上治疗!”老太婆抓住关谷的手不放,关谷无奈,只好服从。
老太婆的家就靠近人行道,一栋石头造的古色古香的二层楼的楼房,墙上爬满了长春藤。打开门后,老太婆说:
“我的孩子到军队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看来,目前中立国的瑞士,也向边防军发出了动员令,随时警戒以防万一。
“您不寂寞吗?”关谷坐在椅子上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屋内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