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醉木和蔷薇
麻烦的不速之客!……”我这样想着,强迫他去睡了。
<er h3">05
夜深了,风似乎越来越大,院子里树枝摇曳的声音,和窗户摇晃的声音,也都是越来越大。
半夜里,我忽然醒来:“啊,好大的风,会不会下暴雨啊?”如此一想,心情又黯淡了。
忽然一阵强风吹来,拍得窗户啪啪作响。一扇窗户被吹开,窗帘像波浪一样拂进室内,猛烈的雨水斜飞进来。一会儿,灯也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我一惊,刚想起身时,从敞开的窗户外面,竟闪进一道蓝光,然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上半身,左手罩住了蓝色的灯,右手拿着一把闪着寒冰般光芒的剑。她静静地进入了房间,悄无声息地移动着,身体像蛇皮一样,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手持的剑上,有一条青龙在动。我吓得躺在床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女人终于静静地靠近河内的床,大概有十分钟,一直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但我完全听不见。
女人继续自言自语,不时回头看看我这边,我惊恐万分,都不敢细看女人的容貌,只看到她有一张消瘦的、细长苍白的脸,头发蓬乱。
女人更加接近河内的床,罩住蓝色的灯,端详着他的睡容。然后把灯放在一旁的桌上,左手静静地按着河内的头,右手的剑换成反手拿着,突然一下刺穿了河内的脖子。而后,女人环视了一下周围,摘下了一朵插在桌上花瓶里的蔷薇,把花按在伤口处就离开了。
我终于回过神来,被这离奇事件,吓得发呆而不知所措,但是又一想,真是被不相关的事情牵连了。为了一个三、四年之前,只见过两、三次面的男人,专门送他到N市,就已经觉得很麻烦了,中途下车在留宿的旅馆,又遭遇这么恐怖的事情,真是太愚蠢了。
要是住在这种地方,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灾难,我想尽快逃离这里。于是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想要跑出房间的时候,却撞到了摆着花瓶的桌子,平时的我并不这么冒冒失失的,但是亲眼看见杀人事件,真是太恐怖了,所以有些惊慌失措。
花瓶掉在地板上,碎了。我大吃一惊,旋即又被下一瞬间的景象惊呆,真让人不寒而栗——横尸床上的河内,突然又起来了!我“啊”了一声,后退了几步,跌坐床上。
“先生,怎么了?……天亮了吗?……”河内睡眼惺忪,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几点钟,明晃晃的灯光,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刚刚打碎的花瓶散落在地毯上,露出褪成红褐色的纹理。我无言地盯着河内的脸,房间里充满了可怕的、深不见底的沉默。我心有余悸地环视着房间,窗户还是昨晚关好的那样,窗帘在静静地飘动着。
<er h3">06
事情发生在我和河内乘坐的火车,正要通过一座大桥的时候。我记得列车驶出R站的时候,那个大大的电力时钟的指针,刚好指向三点钟。乘车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车厢侧面,挂着的蓝色木牌,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上面写着开往S站的白色字体。
不知为何,那辆车上的乘客很少,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还有五、六个人,并且他们仿佛都在沉睡之中,只是随着车身的震动左右摇晃,没有一个人醒着。我和河内面对面坐了下来。
火车开动不久,河内也开始打起了盹来,他支起右手托着头。我就盯着他的脖子,那里连针剌的伤痕都没有,他的脖子很长,苍白的皮肤下面,可以看见粗粗的动脉。
我怎么想都觉得昨晚——不,已经不是昨晚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像是在做梦。
我亲眼看见那闪着寒光的长剑,扑地插进他的脖子,又有一朵蔷薇花,被塞进那伤口里。那苍白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