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说,建筑里面没有人射中他。”
“没有,我认为没有。”
“你还知道是否有其他市民在这栋建筑里面吗?”
“不知道。”
“你觉得你能找到出去的道路吗?”
“不能。”
“好的,”菲兹帕德里克应道,“感谢你的合作,我现在把电话还给你姐姐,我们稍后还能再谈谈吗?”
“行,谢谢你。”雅典娜说道。
“是我,你还好吗?”
“不。”雅典娜骤然泪流满面。
清晨来临,他又被抛回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当中——他仍然身处窘境。
罗里·奥康奈尔艰难地熬过了那个夜晚,但他头痛得非常厉害。辛妮德曾欺骗他感情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关系。本来他那时年纪已经大得足以学聪明些不再上当了,可糟糕的是他容许这事发生了好几次。她那时的确还未成年,可这么多年后她来哭诉自己被强奸了。
这没道理。
罗里洗漱完毕,剃好胡子,穿好衣服,打电话给远在威克洛家里的年迈的母亲,告诉她自己在威尼斯的航班被推迟一天返回。他告诉母亲是因为发动机问题,这便足以让她安心了。每当她唯一的儿子在空中时,凯瑟琳·奥康奈尔总是提心吊胆的。
他本应该下楼吃早餐,却无法面对帕德里克。他能对他说什么?接着罗里想起了一句话。
我也是一个受害者。那是牧师干的。
帕德里克在飞机上是这样对辛妮德说的吗?他不禁思忖那意味着什么。难道帕德里克的童年和他一样吗?这也太巧了,太巧了。但当他还是个孩子时,性虐在爱尔兰很普遍,而且现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地区这种现象仍然时有发生。
他们说牧师意味着什么?噢、没错,他记起来了:牧师在每一个小镇里都代表着恋童癖者圈子。
这句话里面蕴含着太多的意思了。如今,这不过是个流传已久的玩笑,但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这绝非玩笑。
罗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躺在凌乱的床上,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此前要求请律师,可他要跟律师说什么呢?他绝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诉说他的人生故事,而且绝不会是他和穆尔格鲁神父之间的故事。
我寻求过帮助。现在我可以面对这事儿了,我可以继续我的生活。
这还真是帕特里克·奎恩的好建议啊!即使闭上眼睛,那个男人的话也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想放声尖叫,把这些全都抹去,就像他抹去所有的记忆那样——每当午夜梦回,他的脑海中总是充斥着那些记忆——每天每夜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