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可以找到的。”
门仓的声音显得非常兴奋。
“可是,培养起来,还得费很长的时间啊。
而且,有没有希望,还不可预料哩。“听到我这样说,他仿佛也感到“那当然啦”
似的,迎合着我的口气兴奋地表示赞同说:
“不过,那个人确实有些本领哩,一定有希望的。”
“也需要花很多钱哩。”
我呷了一口咖啡,又对他这样说,门仓仿佛对这一点完全了解似的点着头。
“把这个人找到东京来,给他找一间房子,要花一年或二年的时间,现在还不知道,总之,在这一时期里的生活,都得由你照顾,如果他有家眷,那还不能不给以相当的生活费。不过有一件事得预先声明,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对于他的画一张也不能处理。”
门仓的表情严肃起来了。他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没有料到我会对这件事如此认真。
“行,行。关于钱的事情,由我来筹措就是啦。”
他带着准备赌一下的口气回答。
“不,不是这个意思,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哩。”我这样说。“如果这个人看来是有希望的话,还必须找一个交游比较广阔的古董商来参加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还不能不考虑到销售的问题。由你抛出去,人家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这个画家的一切费用,也可以由这个古董商来共同负担。”
门仓沉默着没有出声、赌注让人分担了一半啦。他的这种沉默,说明他是在心底里作着种种计算。他似乎已经理解到,我在计划着的事情确实是可以获致大得不可想像的利益的。
“行,我同意。”门仓严肃地答道。“可是,那个古董商找谁呢?”
“芦见就行了吧。”
“是彩古堂吗?”他又凝视着我的脸说,“先生和他之间不是有些芥蒂吗?”
“是的。不过,这件事情却非利用芦见不可。
他在顾客中比较吃得开,而且,必要时也愿意冒险。反正,赚了钱,他自然可以分到一份,跟我的关系,也就无所谓了。“门仓不出声地笑着。他的脸上渗着汗水,象一颗颗透明的沙子似的沾在皮肤上。
“我明天立刻搭早晨的特别快车上九州去,事情一有面目,就给你打电报。”
他这样说。
走出咖啡馆,我便和门仓分手了。一种满足感似乎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扩大了。
酷热的太阳挂在天空里。在马路上走着的人们都显得懒洋洋的。
我搭上电车到民子的公寓去。这是不知不觉地临时决定的。看到人们那么懒洋洋地走着。使我想起了民子房间里那种混浊狭窄的气氛。漂浮在那个房间里的懒散的空气,一定可以使我现在这种昂奋的心情平静下来的,。这对我是一种诱惑。
我只想让这个身子在那种习惯的倦怠气氛中躺一会儿。
民子只穿一身衬衣在午睡,看到我来,便起身穿上了浴衣。浮肿的眼睛露出了迟钝的笑容。
我一进房间,她就把窗帘拉上了。
“您怎么啦?哦,昨晚多谢您啦。”
她是在感谢我给她的那些钱。
草褥上铺着席子,她睡过的地方一片汗迹。
我就在那上面躺了下来。
“这么热,脱了不好吗?”
民子带着粘糊糊的表情这么说。
“没有关系。”我说。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里,尘埃在打着旋涡。
“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哩。”
民子一面这么说,一面拿起扇子来为我扇着。她的口气仿佛真的知道我不会再来了似的。
而且,她讲话时那种样子,也带着一种热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