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疑惑
”
“什么事?”
“尽可能了解一下宪一的事。”这个··”
“现在和过去的事。 比如说,我们只知道宪一的学校;现在在A公司工作,除此以外,以前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这又···。”母亲差点没说出来,这又有什么用?
是啊!一般提亲时,主要了解出身地,学校,现在的工作环境,亲戚关系,朋友关系。特别是与女人交往关系,以及品性等等。至于离开学校后干过什么,并不会严格探究。重点放在现在,而不去过问过去的履历。结婚是为了今后的新生活,提亲时,对过去敬而远之。
“这事对宪一这次失踪有无关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了解一下总有好处。”
“了解?向谁了解?”
“我以为青山的大伯子最了解他。我不便直接去问他。也许他隐瞒着什么。因此最好去问媒人佐伯先生。”
“佐伯先生只跟A公司有关系,详细情况他不会知道的。”母亲说。
母亲皱着眉头的脸似乎就在眼前。是的,那么知道多少,就了解多少。公司里该保存着宪一的履历书,让他去看一看,事到如今,我都六神无主了。”
祯子不假思索地说。
这该是结婚前办完的事。可是结婚前和结婚后,媒人的话不同。有的事,在婚事成立之前,媒人是不会说的,也许放到结婚后说。这倒不是说日本的谋人狡猾,而是为了促成婚事做些手脚。
母亲好像说通了。
“那好,我去问问佐伯先生。可是,真烦人啊,宪一弄到这个地步,你也不能马上回东京来。”
是啊!目前这样状态,回东京的日子还难估计。
“不,我不会呆长的。公司方面正在千方百计寻找,总之在我回去以前,向佐伯先生问清楚,寄一封快信来。”
说完,祯子忽然想到,似乎丈夫从此不会再有消息了。这好像是用道理难以言喻的预感。
“青山方面的情况怎样?”母亲问。
“刚才我已去了电话。哥哥不在家,嫂子说哥哥可能到这里来。”
“那敢情好,哥哥能去的话,也可以给你壮壮胆。”
母亲又对宪一的事说了三言两语,问清电话号码后,挂断了电话。母亲抽抽烟咽的声音老是在祯子耳边回响。
祯子一时茫然若失,不知所措。在母亲的声音消失的同时,她想到,东京那么远,自己一个人置身在几百公里远的他乡,周围的一切在向自己逼近。她身子一动不动,似乎在体会此时的心情。
远处传来谣曲声和鼓鸣。祯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打开窗子。黑漆漆的群山就在正面,山顶上的城墙也同样黑漆漆的,都一样黑,却分得清楚。稀疏的灯火爬上坡来。谣曲声在黑夜里回荡。
“借光!女招待拉开隔扇走了进来,跪在门槛前说:
“我来给您铺被褥。”
祯子关上窗户,下意识地走到墙跟,看着女招待的动作。
女招待跪在榻榻米上,用熟练的动作伸开被子。女招待穿着一件华丽的和服,大花的衣带,从后面看,那绣着花卉的银线在电灯光下闪闪发光。
祯子看着看着,好似视线穿透自己心理的深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从铺床叠被的女招待的姿影,闻到另一个女人的体臭。
“请休息吧。”
女招待在枕边放上水壶、茶杯和烟灰缸,走出隔扇。这时,祯子才明确地意识到。
——丈夫身边有一个女人,是自己所不认识的女人,而且很早以前就在他身边。
人在意识深处模糊的东西,一时不会明了,只有受到外界的刺激,才会变成具体的思考,然后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