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恐怕只有些寒怆的渔村。
海看不见了。在雪地上星星点点的房子多了起来,火车在这儿停了一下,头顶黑毛毯的人在线路附近走动,一看站名:“津幡”。
“下一站就是金泽。”
快下车了,青木的脸上才有了些活力。可以说,自从上野站上车以来,他的脸一直是没精打采的睡意未消。
车厢里,人们开始收拾行李。那一阵子骚乱好似在追赶着祯子,她的心又开始乱了。这种现象记得以前也曾有过。对了,在新婚旅行第一天,从甲府车站去旅馆,领班把汽车门一关,汽车开始启动,也曾有过这样的倾斜感。
火车降低了速度,驶进了车站。人行步廊像栈桥一样向前延伸。
青木伸了一下懒腰,先向车门口走去。他竖起大衣领子,烟灰正好落在衣领上,祯子没有勇气伸出手去把烟灰掸掉。
“啊卜’
当下到站台上,青木突然大声喊道。从他背后,出现一张没有血色的男人的脸,浓眉大眼。祯子记得那是去上野车站送别丈夫鹈原宪一,和他一起走的继任本多良雄。
““累了吧!”本多良雄两只大眼睛堆着微笑对祯子说,“昨夜在火车里没睡好吧?”
祯子向他鞠躬行礼。
“这样大清早要你来迎接,实在不好意思。”说到这儿为止,她对他为丈夫的事种种操心,打算以后再向他道谢。
青木问本多:关于鹈原君的事从那以后有什么消息?”
他的声音很大,但本多良雄只是微微摇摇头,不作回答,却转过身来对祯子说。
“前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雪。那暴风雪可真够厉害的。”
他说完,慢慢地移步。祯子感到这个人挺细心的。
在车站前面上了出租汽车。广场上的雪已经扫到一边堆了起来,阳光从深重的云层间钻了出来。在阳光下,金绎的街道展现在眼前。正面是大寺院的屋顶。
办事处在繁华大街的横街里,在九谷烧店铺的二楼租的房子。店面上放着红的、金的唐狮子和陶壶之类陶器,是家老铺子,很气派。上了楼,十铺席大的房间放着四张办公桌,桌上竖立着一些账簿,原来是日本式房间改造成的办公室。
“这儿是鹈原先生的桌子。”本多良雄指了指现在自己用着的靠窗户的桌子。
也许是主任用的,比其他桌子大些。祯子想象着这两年来在这张桌子上看账簿,写信时丈夫的姿影。
大清早,其他人还没有来,只有青木和本多。青木没有脱大衣,冷呵呵地站在那里。
本多说:“抽屉里鹈原先生的东西都还没有整理,几乎全是公司里的文件,为了方便起见,我把它放在一块儿了。”
本多打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祯子瞅了一下,全是传票之类的东西。
“夫人,这里的工作没有交接完毕。”本多对祯子的脸露出安慰的微笑。“鹈原先生还想再一次回到这儿来。”
听了本多的话,祯子不由地一怔,这样说来,他是直接从金泽回东京。她好像听科长说过。
“本多君,”青木把空着的椅子拖到跟前,斜着坐下说,“你和鹈原君最后分手是在这办公室吗?”
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变得明亮了。本多良雄说:“好,现在我说明一下,请夫人一起听着。鹈原先生说,十二月十一日晚上出发,我想是二十点二十分从金泽发车的快车,我说去车站送行。鹈原先生说,不必了,他去高冈还有点事,早点走,明天早晨再回金泽办事处来,晚上出发,要送的话,到那时再送吧。三点多他独自离开了办事处。”
“高冈?他说有事?是公司里的事吗?”青木问。
“不,在高冈没有公司里的事。大概是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