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一周以后,刺青的上小狗已经完全与我融为一体了。
每次看到我的胳臂,我都会高兴起来。我经常在镜子前摆pose。这只小狗波奇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刺青,它让我感到一种真实的存在。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清楚,不过我经常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我的手臂上养了一条真的小狗。
不过我还没告诉我父亲繁男和母亲美莎绘关于刺青的事,也没告诉弟弟。
可能我觉得没有义务非要告诉他们吧,而且我觉得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生气。
一天早上,我被狗叫声吵醒了。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我揉揉眼看了一下闹钟,离闹铃响只剩下三分钟了,再睡一觉的话也来不及了,不过我还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好像有狗叫呀。”
今天的早饭是米饭和酱汤,我为了给饭桌上添道菜,于是提起狗的话题。
“果然有人在这个公寓里养狗。”
美莎绘回答道。我认为是什么地方的野狗,不过她的说法是狗的叫声好像就在附近。
那天她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吧,声音常常是哑的,听起来都不像她的声音了。可能她一直在忧虑丈夫的重病吧。
“我吃东西的时候会卡在喉咙里,难道是感冒了吗?”
“要不要给你点含片?”
弟弟薰提议道。
“美莎绘,你去医院看看吧”,父亲繁男说道,“虽说只是个感冒,可也有死人的情况。你可要当心点啊。要是在这个年纪就死了,把孩子们丢在世上,那可怎么得了?”
美莎绘表情很复杂,她只答了一句“噢……”。
去学校的路上,我在电车里发现狗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最近总是这样坐在电车的座位上,盯着左臂上的波奇。我得到一样喜欢的东西后,最开始的一两周经常会这样。这段时间过去后就会觉得喜爱的东西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之后取而代之依恋会逐渐增大,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段时间,连看着都觉得幸福,所以总是想尽可能多地看着它们。
但是那天早上的波奇好像有些奇怪。
蓝色、孤零零地正对着我的坐姿、要询问什么似的歪着的脑袋、嘴里衔着的白花。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好像跟那位中国姐姐扎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我在拥挤的电车里,把脸凑近自己的左臂,然后大叫了一声,估计当时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奇怪的女高中生吧。
对了,小狗的头以前是歪在右边还是左边的?现在它的头正歪在左边,但我总觉得方向跟以前相反,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久便下了电车。
我在车站去学校的路上,与一个溜狗的中年妇女擦肩而过。她牵的狗很小,身体是茶色的,眼珠是黑的,原来是只约克夏猪小猎狗。我激动起来,这时小猎狗嗅着我的气味向我走了过来。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吸引这只狗的气味吗?总之我已经做好了摸摸它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从别处传来另一只狗的叫声。简直像专门对着小猎狗叫似的,我向四周看了看,一条狗都没看到。
小猎狗好像被吓坏了,急忙从我身边跑开。狗的主人也好像对刚才听到的狗叫声感到奇怪,在那四下张望着。
这下我没法摸摸小猎狗了,真是可惜。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加快步伐向学校赶去。这时候阳光已经很强了,估计今天又是一个大热天,我感到很不爽。我看了一下刺青上的狗,马上停下脚步。
难道刺青上的狗也会叫吗?如果刚才是波奇叫的话,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蓝色的小狗依然歪着脑袋,坐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