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问我也没用。我在冷宫里待了一阵子。quot;

    quot;因为有人给了他足够的甜头呀。我不是指一沓钞票之类的赤裸裸的东西。有人答应给他某种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好处，跟案情有关的人只有一位办得到。就是女方的父亲。quot;

    我把头仰靠在汽车一角。quot;不太可能，quot;我说，quot;新闻界呢？哈伦·波特拥有几家报纸，可是竞争对手呢？quot;

    他好玩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专心开车。quot;当过新闻人员吗？quot;

    quot;没有。quot;

    quot;报纸是有钱人拥有和发行的。富人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不错，有竞争--为发行量、消息来源、独家报道竞争得很厉害。在不损害业主的声望、特权和地位的情况下竞争。如果会损及业主，盖子马上就罩下来了。朋友，伦诺克斯案就罩了一个盖子。朋友，伦诺克斯案如果好好宣扬可以促销不少份报哩。这案子里样样齐全。侦讯可以招来全国的特案报道记者。可是不会有侦讯了。因为伦诺克斯在侦讯前就死了。我说过嘛--对哈伦·波特和他的家人来说--太方便了。quot;

    我坐直起来，狠狠盯着他。

    quot;你是说这里大有文章？quot;

    他讽刺地撇撇嘴巴。quot;可能只是有人帮忙伦诺克斯自杀、拒捕之类。墨西哥警察最爱扣扳机。要不打个小赌？我敢说没有人算过弹孔。quot;

    quot;我想你猜错了。quot;我说，quot;我很了解特里·伦诺克斯。他早就心灰意冷了。如果他们活捉他回来，他会顺他们的意思。他会承认杀人罪并请求减刑。quot;

    朗尼·摩根摇摇头。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而他果然这么说了：quot;不可能。假如他开枪打她或者敲她的脑袋，也许还能减刑。但作案手法太凶残。她的脸被打得稀烂。最轻也会判二级谋杀，连这样都会闹得满城风雨。quot;

    我说：quot;你说得可能没错。quot;

    他又看看我，说：quot;你说你了解那家伙。那么你接受这个简单的答案吗？quot;

    quot;我累了。今天晚上没心情思考。quot;

    我们静默良久。后来朗尼·摩根说：quot;如果我不是卖文为生的新闻人员，而是真正的聪明人，我会说人可能不是他杀的。quot;

    quot;不失为值得参考的意见。quot;

    他塞一根烟到嘴里，在仪表板上划了一根火柴点上。他一路默默抽烟，瘦瘦的脸上眉头深锁。到了月桂谷，我告诉他在什么地方拐离大道，什么地方弯进我那条街。他的汽车吃力地爬坡，停在我家的红木台阶底下。

    我下了车，说：quot;多谢你送我，摩根。要不要喝一杯？quot;

    quot;希望改天能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quot;

    quot;我已经独处了好长时间。他妈的太长了。quot;

    quot;你有个好朋友要诀别。quot;他说，quot;你既然肯为他坐牢，他一定是你的好朋友。quot;

    quot;谁说我为他坐牢？quot;

    他微微一笑。quot;我不能在报上发表，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朋友。再见啦，改天再见。quot;

    我关上车门，他转弯开下山坡。等他的尾灯消失在转角，我步上台阶，捡起报纸，走进空空的房间。我把所有的灯都点亮，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屋里闷闷的。

    我煮了咖啡喝，从咖啡罐里拿出五张百元大钞--钞票是卷紧由侧面塞进咖啡罐内的。我手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