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别(4)
我们要抓的人。他在凌晨一点左右过去。总管刚好看见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一个人回来。然后什么事都没有,灯还亮着。今天早上遍寻不着伦诺克斯。总管走到客宅。小姐像美人鱼一样全身光溜溜躺在床上,告诉你,他认不出她的脸。她连脸都没有了。被人用一尊猴子雕像砸得血肉模糊。quot;
quot;特里·伦诺克斯不会干那种事。quot;我说,quot;没错,她背叛了他。都是陈年旧事了。他一向如此。他们离婚又再结合。我猜他不太愉快,但他怎么会到现在才为这种事发狂呢?quot;
quot;没有人知道答案。quot;格林耐心地说,quot;这种事随时都在发生。男人和女人都有。一个人忍耐忍耐忍耐,有一天忽然忍不下去了。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才突然发狂。反正他确实发狂了,而且有人翘了辫子。于是我们就有事做啦。于是我们来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别再胡扯了,否则我们把你抓进去。quot;
quot;他不会告诉你的,警官。quot;戴顿酸溜溜地说,quot;他读过那本法律书。念过法律书的人都差不多,以为法律就在书里面。quot;
quot;你做笔录,quot;格林说,quot;暂时别用脑筋。假如你真行,我们会让你在警察吸烟室唱《慈母颂》①。quot;
quot;去你的,警官,但愿我这句话没冒犯你的官阶。quot;
quot;你跟他打一架。quot;我对格林说,quot;他跌倒我会扶住他。quot;
戴顿小心翼翼地放下便条簿和圆珠笔。他双眼发亮站起身,走过来站在我前面。
quot;站起来,机灵小子。我上过大学,并不表示我会容忍你这种小?子胡说八道。quot;
我站起身来,还没站稳,他就出手打我。他给我一记漂亮的左钩拳,没打中。铃声响了,可不是吃饭的铃声。我用力坐下,摇摇头。戴顿还在那儿。现在他笑眯眯的。
quot;我们再试一次。quot;他说,quot;刚才那回你还没准备好。不算真正就绪。quot;
我看看格林。他正俯视大拇指,好像在研究指甲上的肉刺。我不动也不说话,等他抬头。我若再站起来,戴顿会再打我。其实他不管怎么样都会再出手。但我若再站起身而他打了我,我会要他好看,刚才那一拳证明他是拳击手。他打在恰当的位置,但要打倒我需要好多好多拳。
格林似乎心不在焉地说:quot;老弟,干得好。你这么做,他求之不得。quot;
然后他抬头和和气气地说:quot;马洛,再问一次好做笔录。上回你见到特里·伦诺克斯在什么地方、怎么见的、谈了些什么,刚才你从什么地方来,说--还是不说?quot;
戴顿轻轻松松地站着,重心很稳。他眼中有柔和甜蜜的光辉。
quot;另外一个家伙呢?quot;我不理他,开口问道。
quot;什么另外一个家伙?quot;
quot;客房的床上。没穿衣服。你该不是说她到那边唱独角戏吧。quot;
quot;那个以后再说--等我们抓到她的丈夫以后。quot;
quot;好。等你有了替罪羊,抓他也不太麻烦的话。quot;
quot;你不说,我们会把你关进去的,马洛。quot;
quot;当做重要证人?quot;
quot;狗屁重要证人。当做嫌疑犯,有凶杀案从犯的嫌疑。帮助嫌犯逃走。我猜你把那家伙带到某一个地方去了。目前我只需要猜测。最近头儿很凶。他懂法律,但他有点心儿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