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毕竟,他只是那晚众多人群中“失踪”的一个。不是所有的人都急着想看是谁被杀了,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儿女和亲人都在别处欢度周末。
用尽耐性、体谅及机敏的心智,格兰特探长访谈了七位他原先预定要见的人——真的只是见了形式上的一面。
就算不奢望能直接从他们那里听到什么,他还是得一一登门造访,对讯问的内容做个整理。他发现他们都竭尽所能做了不同的描述,除了詹姆斯·洛克莱的太太之外。洛克莱太太虚弱地躺在床上等候医生诊疗,她仍为她所受的惊吓难过不已。
她的妹妹——一个妩媚动人、蜜色长发的女孩,出来和格兰特探长说话。她走进会客室,对警方在她姐姐卧病的情况下前来满怀敌意。警察的出现让她大吃一惊,她不经意地多瞄了一眼来者的证件。格兰特内心的莞尔远大于他脸上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他以平淡的语调表示歉意,“但我希望你能让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两分钟就好。你可以在外面计时,当然,你想进来听也无妨。我不是要和她谈什么秘密的事,只是,我现在负责侦办这个案子,有责任对案发当晚离死者最近的七个人做些了解,这会有助于我今晚的工作进度,拟定明天的侦查方向。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是个小小的例行公事,对我却有很大的帮助。”
如他所愿,他的理由获得了美人的颔首。犹豫了一下,女孩说:“我去看看能不能说服她? ”格兰特探长的魅力窘得她满脸绯红。比他预期的还顺利,不一会儿工夫,她回来带着探长去她姐姐的卧房。探长见到泪眼婆娑的洛克莱太太倚在床上,她出于自卫地声称在死者倒地前不曾注意有这么个人。她汪汪的泪眼一直瞅着探长,一条手帕轻掩着嘴,并时不时按按双唇。格兰特希望她能把手帕放下来一会儿,他的理论是——嘴永远比眼神表露得多——尤其是女人。
“死者倒下时,你正好站在他的身后? ”
“是的。”
“当时,与他并排的是什么人? ”
她不记得了。去戏院看戏,没人会记得那些旁的琐事,更何况连平时上街时,她都很少去注意别人。
探长临走的时候,她以孱弱的声音说:“真的很抱歉,我希望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当时我注意到那把刀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协助你们抓到凶手。”格兰特探长一告辞出来,就把她摒除在脑后。
为了见这位女士的丈夫,他跑到另一个城市去——其实,他可以随便派个苏格兰场的探员去,但他想看看命案发生后的第一天他们是怎么办案的。洛克莱先生提供了有用的资讯。他说,当时有一些小贩在队伍前面兜转,因为剧院门大开的缘故,他们周遭人的位置都变了。他还记得,排在死者旁边,也就是排在他前面的那个男的,是同伙四人中的一个,那四个人当初是一起来的。洛克莱先生和他的妻子一样,直到死者倒地才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格兰特探长探访的其他五人,全是一问三不知,没有人注意到那名男子,这让探长略感意外。为什么没有人留意过他? 他一定是一直留在原地没有离开,一个还没被挤到队伍前面的人,暂时是不会引起他人不快的。什么都不曾注意的人多少会在事后想起他们看到的,即使他们当时无心去看见一些事。格兰特探长返回苏格兰场的时候,仍然在苦思这个问题。
他发新闻稿给媒体,要求当晚任何看见有人离队的民众和苏格兰场联络。他同时也公布了死者的详尽资料与案情侦办的过程。他唤威廉斯来问他的工作进度,威廉斯汇报他们已经采集了死者的指纹送往鉴定小组,但警方的资料并没有显示出这个人的身份。武器专家找不出手枪有任何特别之处,可能是把二手枪,用得很旧了,但仍是支颇具杀伤力的武器。
“嗯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