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烈庆祝后,还能生龙活虎地出现表示欣慰。这好像是她在整个学校生涯中,第一次没在早餐时吃下五片涂果酱的面包。
“暴食是七大死罪之一,”她注意到,“所以我今天早上必须忏悔。我去了最近的浸信派教堂。”
“你现在有被赦免的感觉了吗? ”
“你要是不提,我自己都不觉得有。总之,聊得还不错。”
露西把这当作是个惭愧的灵魂等着仪式的救赎。
“仍是相当友善吧,据我所知。”
“极度友善。牧师训诫的开场白,是一手用手肘支撑着,然后说:‘呃,我的朋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每个出出入入的人互相握手。他们的赞美诗歌很像军歌。”她边说边想着浸信派教会的好处。她思忖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在拉博路上有好多普兹茅斯来的弟兄们——”
“普利茅斯。”
“什么普利茅斯? ”
“我想你是要说普利茅斯来的弟兄们。”
“对,我就知道和海军有关。而我来自普茨茅斯( 普茨茅斯为着名军港。——译者注) 。呃,我想在下星期天抽查他们一番,你想他们该不会是海军,或是其他什么的吧? ”
萍小姐是不这么认为,戴克丝挥着帽子道了声再会,绕到屋子的另一边去了。
三五成群的学生,陆陆续续从校外礼拜回来。有的挥手,有的高喊,有的微笑,用自己的方式打着招呼。即使是鲁丝经过时,也高兴地喊着:“萍小姐早安! ”宝儿和茵恩斯几乎是最后到达,慢慢地走着,轻松沉着。她们走到窗前停了下来,仰望着露西。
“异教徒! ”宝儿对她微笑。
她们对错过昨晚的派对感到抱歉,她们说道,但一定会有其他的庆祝会。
“我自己在成果展示结束后,也要办个庆祝会。”宝儿说,“你会来吧,对不对? ”
“我会很高兴参加。昨晚的戏剧如何? ”
“还好,有可能更惨的。我们坐在克林·巴瑞后面。”
“谁是克林·巴瑞? ”
“全英曲棍球偶像。”
“那么,对《奥赛罗》一剧来说必是大大增光。”
“让中场休息大大有趣。”
“难道你们不想看《奥赛罗》吗? ”
“才不! 我们想要看艾玛·爱伦的新电影——《燃烧的围篱》,想都想死了。
片名听来既热情又真实,我相信,一定只是一场健康的森林火灾。但是我父母觉得晚间活动就是去观赏戏剧,然后在中场时买一盒巧克力。我们只是不想让他们老人家失望。”
“他们欣赏演出吗? ”
“噢,他们爱死了。整个晚餐时就只讨论这出戏。”
“你们两个倒真是一对,看其他人都像是异教徒。”露西有感而发。
“下午来和高年级一起喝茶。”宝儿说。
露西急忙说她下午要外出用午茶。
宝儿有趣地看着露西面带罪恶感的脸色,但是茵恩斯严肃地说:“我们应该早些开口邀你的。你在成果展示前不会走吧? ”
“除非万不得已。”
“那么下星期日要不要和高年级一起用午茶呢? ”
“谢谢,如果我还在,一定会很荣幸来参加。”
“我上了一堂礼仪课。”宝儿说。
她们站在碎石地上微笑地仰望她。这是后来存在露西心中她们的样子。站在阳光下,悠然自在,安心地相信世界的公正,并互相依赖着。任何疑虑或伤害皆无法近身。理所当然地相信脚下暖洋洋的碎石路是永恒的大地,而非通往毁灭的绝境。
餐前五分钟的预备铃敲醒了她们。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