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问:“你不愿意说是因为关系到盖洛比小姐吗? ”
“我不希望她卷进这个事件里。”华特说。格兰特不禁猜测,他这句陈腔滥调显然是英国人惯有的说辞,绝非真正重情感的表现。
“我再声明一次,我只是想探听有关莱斯里·西尔更详细的资讯,不是想定你罪。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刚刚你所说的,除了保护盖洛比小姐之外,有没有任何蒙骗我的事情? ”
“当然没有,真的只是为了伊莉莎白·盖洛比小姐。你这么说真是无聊透顶。”
格兰特冷笑,“怀特摩尔先生,警官们在警校受训的第三年早已经学习清楚判断什么是无聊事。如果你不愿意在你的记录中多加一宗无聊事项,你就说话小心点。
对我来说,这句句可都是充满智慧的谈话呢。”
“根本毫无智慧可言。那天晚上西尔的心情本来就不太稳定。”
“不稳定? 沮丧吗? ”格兰特心想,那当然,我们总不必在这个节骨眼考虑西尔自杀的可能性吧! “不是。他的情绪异常不稳定,在河边他开始挖苦我——说我配不上我的未婚妻伊莉莎白之类的事。我一直刻意转开话题,他就是不断要提起,一直到我忍不住发火。
他开始列举他知道而我并不知道的关于伊莉莎白的所有事情,还不时炫耀地提及某件事,然后说:‘我打赌这你一定不知道。“’”是好的方面吗? ““当然是,”华特马上回答,“当然是好事,让人高兴的事,只不过一切似乎都是刻意捏造,极具挑拨意味。”
“他是否提到他真希望能够变成你? ”
“不只这样,他还很坦白地说,如果他真心追求伊莉莎自我早就出局了。两星期之内就可以判我出局,他说的。”
“他没有跟你打赌吗? ”格兰特忍不住问。
“没有。”华特似乎相当惊讶。
格兰特心想,他下次要告诉玛塔这点她猜错了。
“当他讲到判我出局的时候,”华特说,“那晚我觉得我再也受不了他,当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点请你了解,探长;而是他对伊莉莎白,对盖洛比小姐的不敬。他竟然说伊莉莎白很容易受诱惑而屈服。”
“我了解。”格兰特严肃地说,“谢谢你的说明。另外,你觉得是西尔故意引起争端的吗? ”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他故意刺激我,因为他过于自负的关系。”
“我知道了。谢谢。我可以和费奇小姐谈一下吗? 我不会耽搁太久。”
华特带他到晨间起居室中。费奇小姐拿着黄色和红色的铅笔,一枝插在她头顶的红色鸟巢中,另一枝叼在嘴里,起起坐坐像只发怒的小猫咪。看见格兰特她显得很高兴,不过同时也露出一丝疲惫、忧伤的神色。
“有进一步的消息吗,探长? ”她问道。格兰特看见她身后的伊莉莎白,她看起来似乎非常紧张。
“没有,费奇小姐,我只是来问几个问题,以后就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了,真的很不好意思。请问星期三晚上你照例等待你外甥报告旅游进展的电话是吗? ”
“是的。”
“你最先跟他通话,我的意思是,在崔宁庄园这边你是第一个跟他讲话的。你可以从这里开始说吗? ”
“你的意思是要我告诉你我们谈话的内容吗? ”
“不是,请告诉我谁跟谁说过话。”
“哦,嗯,他们当时在佩特哈区——相信你早就知道了——我先和华特说话,之后和莱斯里说话。他们俩的语气听起来都很高兴。”
她的声音颤抖着,“后来我叫艾玛——我姊姊——来听,她也和他们俩讲了一阵子。”
“她讲电话时你也在一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