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你们统统出去,”阿利说:“我要跟赖谈谈,快点仙蒂,艾玛你也出去,去弄点酒喝,出去。”
他们像一群小鸡一样被赶出去,医生也失去了他的病房优越感跟这些母鸡一起通过房门,不知什么人带上了房门,蓝眼睛再度对着我。“你是律师事务所的?”他问。
声音有点像毛巾窝住了鼻子,我起初有点难于明了。
“不是律师事务所,是私家侦探社。”
“你和仙蒂很熟悉吗?”眼神中充满怀疑,这种怀疑当时我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原因。
“5分钟以前我有生第一次见到她。”
“你又对她了解多少?”
“除了那赫小姐告诉我的之外什么也不了解。”
“那赫小姐告诉你什么?”
“不多。”
“她是我妹妹。”阿利说:“我本该支持她,老天!她缺点太多才使这件事越来越糟,她对她先生不公平,只要男人在身边她就靠不住,至少要维持半打以上男朋友她才快乐安心,结婚对她没有束缚,我行我素。”
“这时代的女性都差不多。”我轻松地说。
“你好像太快帮着她辩护了——以你才认识她5分钟来说。”
我没有回答。
“我看你在骗我。”
“我不太习惯骗任何人。”我说:“我也不喜欢鼻子已经折断的人说我骗人。”
他瞅着我,我看得出他面颊抽动,双眼变窄问:“不占我便宜,是吗?”
“对,我不忍心揍鼻子已经流血的人。”
“我就不懂什么忍心不忍心,我就绝不犹豫。”
我直视他的描蓝眼珠说:“不会,我知道你不会。”
“鼻子破了就不敢主动作战,这个时候打他最好,我才不会饶过这种机会,打死一个算一个,看你小虾一只居然讲起运动员精神,笑死人。”
他等我发表意见,我就让他失望。
“仙蒂想要离婚,是不是?”等了一会,还是他先开口。
“大概是吧。”我说。
“要是莫很能发言的话,他也有很多的牢骚的,你有没这样想过。”
“我只负责送达传票。”我说:“他有什么话可以出庭向庭上法官讲。”
“讲什么讲!”阿利不耐地说:“他怎么能自己去出庭?法院正要拘提他去做证,法官要追根问底,仙蒂为什么拼命赶时间,为什么不用报纸公开传达呢?”
“公开传达费时太久。”我说:“公开传达也要不到赡养费。”
“她还要赡养费?”他问,又快快加上一句:“好像你说过你不是律师。”
“赡养费的事你可以问她或她的律师。”我说。“我是她请来送达传票的。”
“公文你都带着?”
“是。”
“我来看看。”
我把文件递过去,他从床上撑起,说:“把手放在我背后推我一下——可以了,这样很好——放个枕头——很好,你也许觉得我这个做哥哥不是好兄长,我们的家庭与众不同,我也不在乎你的想法。”
“你们付我钱不是叫我来发表想法。”我说:“付我钱是叫我送达传票,对我私人言来,我也不在乎你的想法。”
“不错,你还算有立场,坐在那边去暂时不要打扰我。”
他拿起文件,一页一页看,一脸外行无法看透咬文嚼字法律文件表面和内涵的样子,疑问不断显现在脸上,过不多久,他递回给我,他的双眼变细有心事地说:“看来她要法院裁定银行保险箱内容全部归她所有,对吗?”
“我只知道文件的内容。”我说:“你已经看过文件,你知道得不比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