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黑暗里的匕首
22开头的电话号码。

    我没出息地露出笑容,好在她坐在后面看不见。

    “22?那是哪里?”

    “日内瓦,海勒国际总部。电话很难找到我,邮件我不常回。”

    后面这句是何夕的说话风格,我自动过滤了。

    伦勃朗拿着两套防护服出来接我们,其中一件是天蓝色的何夕自带装,昨天消毒后就寄放在救护中心里了。

    看到连续两天我都和何夕同时出现,伦勃朗不免有些惊讶。

    “又那么巧和她碰见?”伦勃朗悄悄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何夕却听见了。

    “一起来的。”她说。

    “啊。”伦勃朗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疑惑,不过他没再追问下去。

    童童死了。就在今天凌晨。

    现在的死亡人数是二十二人,几乎是昨天数字的一倍。在地下的那些临时隔间里,还有三十一人在等待着。

    三幢被感染的楼里,还住着六十七个人。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什么。

    医疗小组又增加了三名新支援的护士,可是其中的一个已经不能在岗位上工作。今天早上她第一次看见病人在面前死去,被血溅了一身,吓倒在地上的时候,手被钢丝床的锐角划破了,防护服更裂了一大道口子。所有的人都为她祈祷,我也是。

    问题并不在死者的鲜血,那里已经没有范氏病毒,但是她穿着防护服接触过许多刚进入亢奋期的病人,她的防护服外层本身是有危险的。

    她只有二十岁,志愿进来的。

    今天我没再和病人作亲密接触,可以去给居民送他们要的东西,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些,水、饼干、米……

    他们会问我情况怎么样,有多危险,还要隔离多久。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完全不用担心。伦勃朗让我这么说。

    送完安全区的东西,轮到三幢感染区。有一家要大米,开门的男人头发潦乱。

    “医生,其实我什么都不缺。”他定定地望着我:“我只是想当面问一问你,我的妻子和女儿怎样了。”

    我扔下米落荒而逃。

    这是让我无法喘息的一个半小时。

    十二点,杜琴来到了和我们约定的小餐厅。

    她坚持吃完点的台式卤肉饭再说,并且只吃了一半就不动了。

    “回忆那事情很难受,我怕自己犯恶心。”她又喝了半杯红茶,才开始叙说。

    二零零五年八月十九日,一篇名为《芮金医院惊现奇迹,致命绝症莫明康复》的新闻刊登在上海晨星报社会版后的第二天上午。

    杜琴去为这篇报道的主角查房,在她的感觉里,老头子已经完全好了,难怪他这几天总是吵着要出院。

    特护单人病房的门关着,杜琴扭了一下门把手,锁上了。

    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她敲得更大力,开始用力转门把手,并且开始叫喊,病房里依然寂静一片。

    杜琴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她回忆了一下,确定病人没有出院,就准备去找护士长拿钥匙。

    她的手刚放开把手,门就被猛地向里拉开了。

    杜琴吓了一跳,站在她面前的是个庞大的身躯。

    她认得这个胖子,是程根的儿子,叫程伟平。

    “查房。没事干嘛锁门啊!”在医院里,她可不用顾忌这些使用特护病房的人有什么贵气的身份,尖着嗓子大声说。

    “不用查房了,再也不用查了。”程伟平低低地说着。

    “你让开。”杜琴皱起眉毛。

    程伟平往旁边让了条缝,杜琴推了一把,挤进去。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亡者永生简介 >亡者永生目录 > 黑暗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