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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啊哈”!
韩裳吓得魂飞魄散,转头一看,正是那位摩西会堂的讲解员。
他大约六十多岁,这时板着脸,微微低下头盯着韩裳。以他的角度,毫无疑问,正能看见那块一头稍稍翘起的地砖。
完了完了,韩裳慢慢地站起来。竟然没有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终于取到外曾祖父留宝的那一刻,她太激动而丧失了警觉。
“你……”讲解员拉长了声音问,“怎么想起来在这里画画的?”
“啊?”
“怎么会在这里画画呢?quot;他又往地上看去。
“唉呀,还在地上放了这么多东西,这后面是圣柜呀。”他说。
“啊……我……quot;韩裳没想到他竟然没提地砖的异状,然后发现,这位讲解员的老花眼镜还挂在胸前。真是上帝保佑,他没看清楚地上的情况!
韩裳还在庆幸,就看见讲解员把老花眼镜戴了起来,刚缓过来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画得倒是不错。”讲解员评价着韩裳未完成的素描。
“你赶紧画吧,画完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你在这儿,多少会影响到别人参观的啊。”
“好的好的。”韩裳忙不迭地点头。
真是差点要得心脏病,韩裳看着讲解员走出礼拜堂,脸色从几分钟前的涨红变成了青白色。太危险了。
她调整了盖子的方向,很快就放回了原位,但善后的工作还有许多。
首先她要把花生罐弄下来。拿出一根细钢锯,贴着罐底和地砖的接缝慢慢来回拉,不能拉得太快,那样会发出过大的噪音。锯开一小半,再用力一掰,顺利取下罐子。
然后要把地砖上干了的强力胶水印去除,否则很容易被发现,立刻就能怀疑到她头上。这次的工具是砂皮,只需要一只手,伸到背后一点点磨,十分钟后,所有痕迹清理完毕,再没出什么岔子。
走出摩西会堂的时候,她背上的大背包已经没法把拉链完全拉上,画架的一端露在外面。外曾祖父的遗物会有怎样的惊喜呢,韩裳期盼着,弯腰钻进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