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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改装,但几乎没有更动。光是做书架的费用,恐怕这间书库就比夫妇的寝室费用还高吧。这真是很奇妙的事哩。
「我想请问有关你先生的事,你先生……关于你和牧朗先生的、那个、夫妻关系……」
「坦白说,感情不算很好。」
「怎么说?」
「那个人因为沉默寡言,像夫妻之间亲密的对话……当然我并不知道其他新婚夫妇都说些什么……总之,我们不曾谈过类似亲密的话。」
梗子在说话时张眼望着我们走进来的门,简直像那里站着藤牧氏似的。
「我问一个很不好开口的问题……我听说,你们经常吵架……」
「是的……说是吵架,其实都是我单方面地对我丈夫发很大的脾气。那个人从不会对我发牢骚,更别说使用暴力了。从这一点来看,他是圣人君子,那个人……」
「是什么原因呢?」
「嗯……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言谈间有什么差错、心情不对,都是这些琐碎事情的累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这些事情招来这样的结果,我对自己的愚蠢非常生气……后悔也后悔不完。」
梗子在说话当中流下了大颗眼泪,说完话头低了下去。
「那么,你认为你先生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与其说我是侦探,不如说更像临床心理学的社会工作者在做调查。如此一想,我的心情轻松了。比起模仿我不习惯的侦探,装成心理学者还比较像。
「那个人简直就是不抵抗我。……所以,我真的可能对那个人太甩赖了。即使我说多么过份的话,他也完全咬牙忍住了……答应我任何的要求。还有,我觉得当时的我非常地可恨……想起来,我是多么过份的妻子呀……嘴巴骂脏话、也动了手,而且还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残忍的事?什么事……?」
梗子抬起惊慌的脸,然后闪闪烁烁很担心地窥伺着姐姐。
「没关系,梗子,不要隐瞒,全告诉关口先生吧!」
凉子就像母亲说给孩子听似地说道。
「……是的……姐姐……」
梗子显得更憔悴了。又把脸低了下去,然后想了一会儿,不久慢慢地张开嘴巴:
「我……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不过……还是不能说。但是……老实说,我曾有一段时期怀疑过姐姐和我先生……」
梗子又一次以胆怯的眼神偷窥姐姐的样子。凉子沉默了。梗子慌张得像要否定自己的话似的,继续说道:
「当然,全都是我在妄想。这种事我最清楚了,不管怎么说我先生都不生气,我故意要惹他生气才这么说的。别说姐姐了,我先生是即使天地颠倒也不会做那种不检点事情的人。竟然……竟然,我……」
梗子说到这里又哭了出来。
「人难免会有怎么都无法告诉别人的事。不需要讲细节。不过,请告诉我,你先生怎样地接受你不讲理的态度?」
「我并不十分清楚。我想很痛苦吧。我想很痛苦吧。但是那个人……最后都没有生气。」
「到最后吗?」
「嗯……。直到走进这个房间为止。」
「就是这一点。说起来,你先生为什么会进这个房间?」
梗子沉思了几乎三十秒钟后说道:
「那天……还留存着新年的心情的时候……我记得还很冷。我先生既不过盂兰盆会、也不过新年的模样,和往常一样待在研究室里……我先生因为习惯每天吃过晚饭到睡觉以前,都关在研究室……那一天也一样,大约十二点钟吧,回到这里。」
「是否有和平常不一样的样子?钻牛角尖什么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