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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ses巨像,以巨石刻凿而成,俯视着三五成群的游客们。黎希提先生不睬导游的简介,自个儿跑到石像基座上忙着研究黑人和叙利亚战俘的策动浮雕。当一行人踏入圣殿时,一种憩静的感觉笼罩下来。不多时,游客们三三两两散开了。
贝斯勒医生以宏亮的德文念着“贝狄克旅行指南”,不时停下来为温驯走在他身旁的珂妮亚译介。可惜这件事无法继续下去。梵舒乐小姐在鲍尔斯小姐的扶持下走了进来,她发令道:“珂妮亚,你过来。”译介不得不终止。贝斯勒医生透过深度镜片望着她逐渐远去的倩影,脸上不觉绽开笑容。
“性情非常温良的女孩,”他向白罗说道。“她看起来不像那几个年轻女人饿了几天的模样。她曲线玲珑。再者,她听别人讲话非常专心;能为她讲解是种愉快的经验。”
白罗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珂妮亚的命运大概不是被当作弱小来欺凌,就是当作不懂事的女孩来教导。任何场合,她都是听讲者而非讲解者。
珂妮亚被专横的梵舒乐小姐叫去后,鲍尔斯小姐暂松了一口气,站在神殿中央,以冷漠的、不太感兴趣的目光随意浏览了四周。她对古代珍宝的反应也是很平淡的。
“导游提到一位神祗的名字是Mut,你了解其涵义吗?”
内殿有四座石像,他们冷漠、空茫的眼神在众多石像中显得较为特殊,很容易辨认出来。
林娜跟她丈夫一块站在这四座巨像前,手挽着手,脸庞昂起――一副现代人好奇的表情。
希蒙突然说:“走吧!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四个家伙,特别是那个戴高帽的。”
“那大概是阿曼(古埃及司生命及生殖之神),你为什么不喜欢它们,我认为它们倒是给人深刻的印象!”
“就是过于令人印象深刻,使人有种狡猾的感觉!出去晒晒太阳吧!”
林娜笑了起来,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意。他俩走到阳光底下,脚底的黄沙烘暖了他们的脚。
林娜纵声大笑。在他们脚下片刻间冒出了六个排成一排的努比亚小孩的头,他们的头仿如跟身体锯开了,看来怪异而恐怖。他们的眼睛滴溜溜转,头部有节奏地左右晃动,唇角迸出一种祈求的声音:
“哇!哇!好好,好棒。真谢谢你们。”
“真荒谬!他们怎么办得到?他们真的埋得很深吗?”
希蒙身子稍为移动了几步。
“好好,好棒,好不便宜。”他模拟他们的声音道。
两个编导这场“表演”的小男孩拾起钱币,揩拭干净。
林娜和希蒙继续前行。他们不想回到船上,对观光浏览也厌腻了,他们背倚着崖壁,让温暖的阳光晒着身体。
“多可爱的阳光!”林娜想道,“多和暖啊!又安全……能够这般开心实在太美妙……多幸福的我……林娜·道尔……”
她闭上双目,半睡半醒地陶醉在这片遐思中。
希蒙的眼睛睁开,眼底也蕴含着满足。第一天晚上他担忧极了实在太傻了……没什么事可担忧……每件都很顺利……最重要的事,贾姬是很可依赖的……
突然间,一声怪叫传来――人群在向着他们跑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叫着……
希蒙呆呆地瞪着他们好一会儿,接着跳起身来,把林娜拖过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大石从悬崖滚下,在他们身旁砸个粉碎。倘若林娜还躺在那儿,势必已被压成肉酱。
他俩苍白着脸,拥抱着。白罗和提姆跑过来。
“好险呀,道尔太太!”
四个人本能在往悬崖顶上望去,什么动静也没有。崖上有一条小径,白罗记得上时曾见过一些土人在上面走动。
他望一望道尔夫妇。林娜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