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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黑画眉矿场是真的一文不值吗?”
尼尔陷入沉思。各种片断的印象在他脑海中箝合在一起:
兰斯自愿由柏西瓦尔手中接下投机性或者没有价值的股权;今天他到伦敦,临别曾叫柏西瓦尔摆脱“黑画眉矿场”和它的霉运。一座金矿,一座没有价值的金矿——那座矿场也许并非一文不值喔。可是又好像不大可能。老雷克斯?佛特斯库对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弄错的,当然也可能是最近测出的矿物。那座矿场在哪里?兰斯说在西非。可是另外一个人——是兰姆士伯顿小姐吧——却说在东非。兰斯说西非而不说东非,是不是故意骗人?兰姆士伯顿小姐年老健忘,然而说对的也许是她而非兰斯哩。兰斯刚由东非回国。说不定他曾得到最新的情报?
脑中镜头一转,督察想起另一个片断。他坐在火车上看《泰晤士报》:“坦干伊戈发现了铀矿”。如果铀矿就在“黑画眉矿场”的旧址上呢?那就真相大白了。兰斯在那个地方,知道了消息,那边若有铀矿,可以发一笔财,一大笔财!
他叹了一口气,看看玛波小姐。
他恨恨地问道:“你认为如何?我有办法找出证据吗?”
玛波小姐点头鼓励他,就像姑妈鼓励一个正要应考的聪明小侄儿似的。
她说:“你能证明的。尼尔督察,你是非常非常聪明的人。我从开始就看出来了。现在你知道凶手是谁,应该能找到证据。例如那个夏令营的人可以指认他的照片。到时候他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化名为亚伯特?伊凡斯在那边住一个礼拜。”
是的,尼尔督察思忖道:兰斯?佛特斯库机灵无耻——但是他属于蛮干型,他冒的险太大了。
尼尔暗想:“我会逮到他!”然后又心生怀疑,望着玛波小姐。
“一切纯属假设,你知道。”他说。
“是的——不过你心里十分肯定,对不对?”
“我想是吧。毕竟我以前见识过他这种人。”
老妇人点点头。
“是的——这很重要——我敢确定,正是基于这个理由。”
尼尔打趣般望着她。
“因为你对歹徒很熟悉。”
“噢,不——当然不是。是因为派蒂——一个甜蜜的姑娘——这种女孩老是嫁到坏胚——起初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注意到他的。”
督察说:“我内心也许肯定了,不过还有很多事有待说明——例如露比?麦克坎齐的事。我敢发誓——”
玛波小姐打岔说:
“你的看法很对。但是你想错人了。去找柏西少夫人谈谈吧。”
尼尔督察说:“佛特斯库太太,你肯不肯把你婚前的名字告诉我?”
“噢!”珍妮佛张口喘气。她似乎吓慌了。
尼尔督察说:“夫人,你用不着紧张。但你最好说出真相。我说你婚前的名字叫露比?麦克坎齐,大概没错吧?”
“我的——咦,噢,算了——噢,老天——咦,有何不可呢?”柏西瓦尔?佛特斯库太太说。
尼尔督察说:“没什么不行的。前几天我在松林疗养院跟令堂谈过话。”
珍妮佛说:“她很气我。现在我从不去看她,去了只会使她心烦意乱。可怜的妈咪,她对爹太痴情,你知道。”
“她抚养你们,向你们灌输夸张的复仇意念?”
珍妮佛说:“是的,她一再要我们凭《圣经》发誓:永远不忘此仇,总有一天要杀了他。后来我进医院接受护理训练,渐渐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
“佛特斯库太太,你自己一定也想复仇吧?”
“噢,当然。雷克斯?佛特斯库等于害死我父亲!我不是说他真的用枪或用刀杀他。但是我相信他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