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东尼连忙说。“当然,她也许要让你觉得——我是说——如今——这个——一个人偶尔也会突然不见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
德波拉的眼睛本来露出可怜的样子,现在变得含有怒意了。
“你要是以为母亲会突然同什么人一起去度周末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绝对错误。父亲同母亲彼此感情极好——他们彼此是深爱的。家里大家常常拿这个开玩笑,她从未——”
东尼连忙说:
“当然是不会的,抱歉!我实在不是有意的——”
德波拉的怒意如今息了,她现在皱起眉头来。
“奇怪的是,前几天有人说他们偏偏在利汉顿看见我母亲。当然啦,我就说那不是她,因为她在康瓦尔。但是现在我不知道——”
东尼本来划了一根火柴准备点香烟,现在突然熄灭。
“在利汉顿?”他突然说。
“是的,那正是我的母亲最不可能去的地方,她到那儿没有什么事情,那里都是些老上校和小姐们。”
“当然不像是可能去的地方。”东尼说。
他把香烟燃上,一面随便问:
“你母亲在上次大战期间担任什么工作?”
德波拉机械地回答:
“唔,做了点救护工作,替一位将军开车子——我是指陆军的车子,并不是指公共汽车,都是平常的工作。”
“哦,我还以为她像你一样,在情报部工作呢。”
“啊,母亲根本没有做这种工作的头脑。不过,大概在战争结束以后,她同父亲做过一些情报工作。秘密文件啦,侦探能手啦,常常听他们谈起这一类的话。当然啦,他们两位老人家谈起来,夸张得很厉害,让人听了仿佛以为他们多了不起的样子。我们其实并不鼓励他们多谈,因为,你明白这种情形,同样的老话,往往讲了又讲。”
“啊,有点儿懂,”东尼·马斯顿热心地讲。“我完全同意。”
到了第二天,德波拉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她的房间莫名其妙地有些意料之外的变化。
她费了几分钟的功夫,才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她就按铃叫下女。在那张五斗橱上放着的那个大的照像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她很生气地问那个女工这些东西那里去了。
下女罗雷太太很伤心,也很起反感。
她说,她的确不知道那镜框在那里。她自己并没有碰过这个东西。也许格列迪——
但是,格列迪也否认动过那个镜框。那个修理瓦斯炉的人,也许是他拿的。
但是德波拉不相信一个煤气公司的雇员会对一个中年妇人的像片发生兴趣,而把它拿走。
德波拉以为:也许是格列迪把镜框打碎,仓猝之间,将碎片扫到拉圾箱里,以便消灭痕迹,这种可能性倒很大。
德波拉并没有小题大做。有机会,她打算问她母亲再要一张照片。
她现在一想到母亲,便愈来愈烦恼。
她老人家到那儿去了?应该告诉我呀。当然啦,东尼说得对,要是以为她会同什么朋友去约会的话,实在是一种胡闹的想法。但是,这件事仍然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