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慢声地说:“你注意到了吗?很不一样。
不那么——不那么疯疯傻傻的了。”
白罗点了点头。
“不再是奥非丽亚——也不是险遭父亲牺牲的那个伊菲琴乃亚了。”
卧室外头一阵骚动的闹声打断了他俩的注意力。
“你看是不是——”奥立佛太太欲言又止。白罗已走到窗边往天井下头俯视,一辆救护车开到了。
“他们是来运尸体的吧?”奥立佛太太颤声问道。之后又涌起一阵难忍的怜悯,说道:“可怜的孔雀。”
“这种人也没什么可爱的。”白罗冷冷地说。
“可是,蛮花哨的……又那么年轻。”奥立佛太太说。
“这是女人的看法。”白罗小心地将卧室门拉开了一条细缝,朝外头窥视。
“对不起,”他说:“我要失陪一下。”
“你要到哪去?”奥立佛太太起疑地质问道。
“据我了解,问这种问题在贵国是不太文雅的。”白罗责怪地回答。
“喔,真对不起。”
“化妆室也不是在那边,”她自门缝中看出去时,低着喉咙在他背后还了他一句。
她回到窗口又去看天井里的情形。
“芮斯德立克先生刚坐计程车来了,”数分钟后,白罗悄悄回到卧房里来时,奥立佛太太一边在窗外观看一边对白罗说:“克劳蒂亚也跟他一起来了。你刚才是想溜进诺玛房里去,是真的内急?”
“诺玛的屋里有警察看着呢。”
“你一定着急死了。你手里那个黑夹子里装着什么呀?”
白罗也反问了她一句:
“你那只印了波斯马的帆布袋里放了什么?”
“你说我那只买东西用的袋子吗?只有两只青梨呀。”
“那么,我就把这个夹子交给你了。要轻着点,不要压着。千万拜托。”
“什么东西?”
“我一直想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呵,外头的活动已经在进行了。”他指的是屋外有了活动的声响。
白罗的话听在奥立佛太太耳中,似乎较他想说的那句英国语言本身具有更正确的描述性。芮斯德立克嚷声刺耳愤怒。克劳蒂亚在忙着打电话。偶尔可以瞥见一名警方的速记员穿梭于客厅与隔壁公寓之间,记录法兰西丝?贾莉与那位谜样人物贾柯博斯小姐的叙述。来来往往奉命处理事件的人,最后离去的是两名手持摄影机的人。
然后,一名高大、全身软趴趴模样的青年,突然出乎预料地闯进了克劳蒂亚的卧房。
他看也没看奥立佛太太一眼,就对白罗说:
“她干下什么事了?杀人?是谁?她男朋友?”
“是的。”
“她承认了?”
“好像是。”
“这并不够。她是否一字不错地承认了。”
“我没听见她那么说。我自己仍一直没有机会问她任何事情。”
一名警员将头探了进来。
“史提林佛立德医生?”他问:“警医要跟你说话。”
史提林佛立德医师点着头就随他走出了房间。
“原来他就是史提林佛立德医生啊,”奥立佛太太说。她沉思了片刻又说:“挺不错的嘛,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