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奥立佛夫人——”
“喔,当然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白瑞先生。”
“白罗先生,”他改正她,特别强调自己名字的第二个音节。“赫邱里?白罗,请多指教。我路过此地,冒昧来拜访,是希望能有荣幸向罗德立克?霍斯费尔德爵士问安。”
“是的。诺蜜?劳瑞玛告诉我们你或许会来的。”
“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呵,一点也不会。雅兰?奥立佛上个周末到这儿来过的,她跟劳瑞玛夫妇一起来的。她写的书很有意思,对不对?不过,也许你对侦探故事是不会喜欢的。你本人是侦探,是不?——真的侦探?”
“我是个如假包换的侦探。”赫邱里?白罗说。
他注意到她挤出了一丝微笑。他就进一步地再端详她,她的容貌属于刻意妆扮出的那种俊朗,她的金黄头发梳整得很硬实。他在想:会不会她内心里不自觉地抓不住自己,说不定在装出一副在花园中忙碌的英国主妇身份时,表现得并不技巧。他有点不解她的家世背景到底如何。
“您这个花园可真不错。”他说。
“你喜欢花园吗?”
“可比不上英国人这么喜欢花园,英国人对花园真有天份。花园对我们可没有对你们那么重要。”
“你是说对法国人吗?”
“我不是法国人,我是比利时人。”
“喔,可不是吗。我记得奥立佛太太提起过你曾经在比利时警察界工作过?”“不错。我嘛,是一只比利时的老警犬。”他很礼貌地笑了一声,挥着手说:“可是你们的花园,我真佩服你们英国人,五体投地!拉丁民族的人喜欢大气派的花园,那种小型凡尔赛古堡中的花园;当然,他们也创始了菜园。菜园是不能没有的,在英国你们也有菜园,不过你们是学法国的,也不像疼爱你们的花卉那般照顾菜园。嗯?我说的对不对?”
“是的,我想你说的不错。”玛丽?芮斯德立克说:“请到房里坐吧。你是来看我舅父。”
“我来,正如您说的,是拜望罗德立克爵士,但是,也是向夫人您问安的。而且,经常有幸的话,也向美人致敬。”
他又施了一躬。
她略带羞态地笑了一声。“你真不要如此恭维我了。”
她引路穿过一道敞开的法国式落地窗,他跟在后面。
“我在一九四四年见过你舅父。”
“可怜的舅父,他真的老得差不多了。我怕,他的耳朵非常重听了。”
“我遇见他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大概早忘了我了。那是一次有关间谍与某种科学发明研究的事,那项发明全靠了罗德立克爵士的创造才华。但愿他肯见我。”
“喔,我相信他一定很乐意的,”芮斯德立克太太说:“在今天这种日了里,他的生活也挺无聊,我得常跑伦敦——我们想在那边找个合适的房子。”她叹了口气又说:
“老年人,有时候是很难服侍的。”
“我了解,”白罗说:“经常,我自己也是很难伺候的。”
她笑了。“呵,怎么会呢,白罗先生,你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有时候,别人会这么说我的,”白罗说,叹了口气。“多半是年轻的女孩子。”
他颇伤感地加了一句。
“她们这真是很不客气,我们女儿可能就会这么做的。”她说。
“喔,你有个女儿?”
“是的。起码也是个继女。”
“希望有荣幸见到她。”白罗很礼貌地说。
“这,很抱歉,她不在家。她在伦敦,在那儿工作。”
“年轻女孩子,这年头都要工作。”
“每个人都应该工作的呵,”芮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