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话侦破
又感到安全了。但是,她想念多拉?邦纳,想念她的爱和忠诚,想念多拉跟她谈起过去的岁月……我为朱利安送便条的那天,她哭得伤伤心心,而且她的悲痛是情真意切的,因为她杀害了自己亲爱的朋友……”
“这太可怕了,”本奇说,“可怕。”
“但却是人之常情,”朱利安?哈蒙说道,“人们往往忘记了杀人犯也是很有人性的。”
“我知道,”马普尔小姐说,“人,通常很值得怜悯,同时也极其危险。尤其像夏洛特?布莱克洛克这样一个内心软弱而又善良的人。这是因为一旦软弱的人真的害怕起来,他们会因恐惧而变残忍,会变得毫无自制之力。”
“那默加特洛伊德呢?”
“是的,可怜的默加特洛伊德小姐。夏洛特肯定是去木屋时偷听到她们排演谋杀的情景。窗户是开着的,她只管听。在此之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是她的威胁。
欣奇克利夫小姐鼓励她朋友回想看见的情形,但此前夏洛特认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看见当时的实情。她以为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望着鲁迪?谢尔兹。她一定是在窗外屏息倾听。会出问题吗?突然,就在欣奇克利夫小姐冲出门去警察局的那一瞬间,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磕磕碰碰地撞到了实情。她在欣奇克利夫小姐的身后喊:‘她没有在场,’……“我问过欣奇克利夫小姐,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说这句话的方式……因为如果她说的是‘她没有在场’,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对我来说,这一点简直太微妙了。”克拉多克说。
马普尔小姐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急切地转向他。
“只要设想一下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脑子想些什么……人们往往视而不见,见而不知。有一次发生了一起铁路交通事故,可我只记得车厢边的一滩油漆,事后我还可以把它画下来。还有一次是在伦敦,一颗炸弹从天上掉下来,炸碎的玻璃飞得到处都是,还有当时那种惊慌的场面,可我记得最清楚的却是站在我前面的一个妇女,她大腿的长统袜的半腰处有个洞,而且两只袜子不相配。所以只要默加特洛伊德小姐不去胡思乱想,而去极力回想当时看见的情形,她确实回忆起很多情况。
“我想她是从壁炉开始回忆的,手电光肯定首先就射向这里,然后顺着照射两道窗户,窗户与她之间有人。比如哈蒙太太双手蒙住眼睛。她的脑子跟着手电光走:邦纳小姐目瞪口呆,一堵空墙,一张摆着台灯和烟盒的桌子,跟着是枪声——那么突如奇来,是她记忆中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儿。
她看到那壁墙,后来上面有了两个弹子孔,就是布莱克洛克小姐被枪打时靠着的那壁墙,枪声一响,利蒂中弹,利蒂,利蒂没有在那儿……“明白我的意思吗?欣奇克利夫小姐叫她回想一下三个女人当时在哪儿,她就往这上面回忆。要是其中一个不在场,那么就可以定位到这个人身上。实际上她说的是:‘这个才是!她没有在场!’但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地方——什么人应该呆的地方——可那个地方是空的——那里没有人。地方还在,可人不见了。她一时不敢相信。‘真是出人意料,欣奇,’她说道,‘她没有在那儿……’”“可您在这之前就知道了,不是吗?”
本奇说,“台灯烧了的时候,您在纸上写下那些玩意儿的时候。”
“是的,我亲爱的。一切都凑齐了,你瞧,所有支离破碎、毫无联系的事儿构成了前后连贯的模式。”
本奇轻声引用道:“‘台灯?是的。紫罗兰?是的。装阿斯匹林的瓶子。’您是说那天邦尼新买了一瓶,所以她没有必要拿利蒂希亚的?”
“除非她自己的那一瓶被别人拿走或藏起来。得像是有人要杀害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的样子。”
“对,我明白了。‘可口之死’。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