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熊的传说
法好多年没人用了,也不知还好不好使。”
我和胖子茫然不解,待得燕子对我们解释清楚,我们都觉得用黏斗包猎杀人熊这办法不错,不过虽然可行,可这毕竟是一个很古老也很危险的办法,最后我们终于决定冒险一试,夜间套黄皮子的时候,曾听到团山子里有人熊的吼声,这样就免去了许多麻烦,已经能够大致上判断出熊洞的方位,捉人熊取东胆,这勾当绝对够刺激,而且东胆能治敲山老汉孙女的病,两只熊掌一身熊肉拿到供销社,能顶我和胖子大半年的工分,那时候我们一天才赚五工分,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是一角五分钱,累死累活干几个月下来,连一张回家探亲的车票都买不起,无论从何方考虑,都是绝对值得冒险干一票的。
我和胖子这伙在深山老林中插队的知青,每天的生活简单概况起来就是:“抬头看木头,低头看石头,啃着冷窝头,想着热炕头。”巴不得找些新鲜刺激的事情来做,这回有借口名正言顺地去山上猎人熊,都兴奋得睡不着了,反正天也快亮了,便在屋里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
天一放亮,我们就带上一口袋敲山老汉用剩下的黄米面黏豆包,还找了几根桦木套筒,这东西就是一段段掏空的圆木筒子,外加一把筏木的长柄斧头,这些都是猎杀人熊的必备工具,相比之下,猎枪到显得有些多余了,不过为了提防团山子还有别的猛兽,猎枪猎叉还是不能离身。
到天亮为止,没见黄皮子再来闹腾,但把"黄仙姑"锁在小木屋里,说不定就让它逃了,于是胖子找了个筏木工人曾经用来装松鼠的木笼子,把"黄仙姑"用铁丝捆扎,麻瓜堵嘴、黄腊灌肛,装到笼子里面负在背后带了,等割了熊掌,掏了"东胆",一发拎到合作社结算,换成好吃的好喝的。
夜里一夜没下雪,但地面林梢残雪未消,被早上的阳光一照,山上山下一派银妆素裹,人熊最是嗜吃黏豆包,我们既然带了许多黏豆包,也就不必再同昨夜那般担心在林中直接撞上人熊,三人过河后仍然是走上"黄皮子坟",去寻找山上的熊洞。
一路上攀岩过沟,越走林子越密,逐渐遮遍了日色,打后半晌开始,天色变得灰蒙蒙的,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雪了,燕子天生心热如火,既然东胆能治病救人,那还有啥好说的,整呗,可是她毕竟是在山里长大的,历来知道人熊的厉害,见我和胖子二人浑不在乎,不免有些奇怪地问我难道不怕人熊吗?我趁机胡吹,人熊有什么可怕?听说美帝喜欢用巨熊来比喻苏修,难道咱们怕苏修吗?这他妈苏修那帮王八犊子,竟然亡我之心不死,想把咱们也一起给整修了,从我这来讲也不能让他得逞,咱们这么老多人,咱就铁了心跟他干上了,看最后谁把谁练爬下。听说苏修那边什么脖日列夫,天天吃奶油面包,可劳动人民呢?连黑面包都啃不上啊,这能不修吗?为了让普天下受苦人都从水深火热中得到解放,咱们一定要多套黄皮子,多挖熊胆,为支援世界革命出把子力气。
胖子听我在前面对燕子轮开了吹,就趁机挖苦我,他对燕子说:"甭听他胡掰,昨天套了只黄皮子,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整到支援世界革命的高度上去了,燕子我告诉你吧,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同志曾经教导我们说--有些孙子不自觉,扯了大旗当被面,蒙着自己还去唬弄别人。燕子你知道咱们这谁是那号人吗?"
我正待反唇相讥,可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一株参天大树脚下,这株老树怕有不下千年的树龄了,亭亭如盖,大可蔽牛,但树已经枯死了,树身上露出好大一个窟窿,里面冒出阵阵黑气,木笼中的"黄仙姑"也在这时变得异常不安焦躁,好象受了极大的惊吓,我心想这窟窿能装进头大牯牛了,十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