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犯案?”
“所以先将吸血鬼排除在外。”丞闵想也不想。
“非常有见地。”川哥竖起倒拇指。
他并不讨厌丞闵的冷笑话。比起阴沉寡言,话多一点比较让人接受,毕竟警察是一份在逼人发疯上很有效率的工作,川哥就看过两个伙伴被超载的案件给压垮,一个神经衰弱,一个试图申请提早二十年退休。
——如果是丞闵,应该可以撑很久吧。
“老大,我说这个人疯了。”
“谁都看得出来。”
“不是,是真的疯了。”
“喔?”
“好莱坞电影里的连环杀人犯,总是非常依循自己建立的规则去犯案,就说德州电锯杀人狂吧,他杀人,除了电锯什么也不用,水晶湖杰森杀人时百分之百戴著白色洞洞面具,仪式就是那些连续杀人魔的宗教,如果有工会……如果真有工会的话,但猫胎人好像连这个基本伦理也不管了。”
川哥审视肩膀肌腱上切口,干净俐落,没有一丝犹豫。这手法比起职业杀手也不遑多让,猫胎人是想证明自己不只能虐杀脆弱的孕妇,而且连男人也可以轻易杀掉吗?还是,杀掉犯罪学家特别有成就感?
“动机是破案之母”,每个刑警奉为圭臬的箴言。
在这串案子里,凶手的动机在不同的被害人的特性间怎么连也连不起来。原本是两个孕妇的强烈特征关系,大可朝台湾第一宗仪式杀人的方向侦办,不料一日之内就被第三个案子给轻易毁掉了连结。
只剩手术,只剩猫。
手术,跟猫。
手术。
猫。
“这么说也有道理,一个不受工会条款约束的破格杀人魔。”川哥喝完最后一滴咖啡,惋惜似看著空空如也的马克杯说:“不过……我有个新想法。”
“喔。”
“如果猫胎人不是自发性的犯案呢?”
“什么意思?是说他被魔鬼附身了吗?”
亏你想得出来,川哥差一点要将马克杯摔向丞闵。
“我是说,如果猫胎人是受雇于人呢?”
“……杀手!”
“那么,这一切似乎就可以说过去了。”川哥点点头,说:“大胆推测猫胎人只是个接单杀人的专家,那么要杀谁对他来说并不构成选择,他只是执行的工具,将猫缝进被害人的腹腔里的手法只是他身为杀人的独特印记。”
丞闵瞪大眼睛。
“老大,这想法不赖。”丞闵一脸的佩服。
这家伙实在很容易满足。
“只是猜测。”川哥点了根烟,当作是庆祝。
“不过,当杀手干嘛不低调点啊?只要往脖子轻轻划一刀就可以回家收钱了,他干嘛要搞出这么复杂的手术,到时候被我们抓到,想赖掉其中一个案子都没有办法。”
“偏偏就是如此。职业杀手的作案手法一向有高度的辨识性,这是为了方便向委托人收取尾款的重要依据,简单说,如果目标碰巧因为车祸撞死,或是突然自杀死掉,那委托人凭什么要付给杀手钱呢?再说吧,如果有两个委托人同时下单杀一个倒楣鬼,最后倒楣鬼死了,终究也只能有一方的杀手可以顺利请到钱,这时就要看倒楣鬼的死法去证明下手的是不是接单杀手的一贯风格啰。”川哥当了十三年的刑警,耳闻的杀手传奇丰富到可以编成一本杀手百科全书。
“老大,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这也就是说,我们的真正对手不是猫胎人,而是下单给猫胎人的幕后黑手是吧?”丞闵一脸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激动。
经常有这种感觉的人,实在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老是在黑暗中摸索、等待别人点灯。
“不过老大,就算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