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吉特先生?我在走道上碰到他,他的眼圈发黑,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把我推倒海里,”我很天真地回答。那是我的一笔人情债。
苏珊妮脸上半涂着面霜,停下来逼我说出详情,我把经过情形告诉她。
“越来越神秘了,”她叫了起来,“我想我盯住尤斯特士爵士比较轻松,而你可以好好的逗逗契切斯特教士,但是现在我不敢这么想了。我希望彼吉特不会在某个黑漆漆的晚上,把我从火车上推下去才好。”
“我想你是过于多疑了,苏珊妮。但是,如果最糟的事不幸发生了,我会打电报告诉克雷伦丝。”
“这提醒了我——给我一张电报纸。现在让我想一想,我该说什么?‘卷入最刺激神秘事件中,请立即寄给我一千镑,苏珊妮。’”
我从她手中拿过电报稿纸来,指出她可以删掉几个定冠词,还有,如果她不在意的话,可以再删掉“请”字。然而苏珊妮似乎对金钱一点也不在乎,她不但不接受我经济省钱的建议,反而还加上几个字:“我玩得很愉快。”
苏珊妮约好了跟她的几个朋友一起吃午饭,他们大约十一点左右来饭店接她。我被留下来自作安排。我下楼走过饭店的广场,越过电车轨道,穿过一条阴凉的巷道,来到大街上。我漫步走着,观赏着风景,享受着阳光以及观看那些水果及鲜花小贩的乐趣。我发现了一个卖很好吃的冰淇淋苏打的地方。最后,我买了一篮六辩士的桃子,打道回饭店。
我惊讶且高兴地发现有一张留言条等着我。那是博物馆馆长留给我的字条。他在“吉尔摩登堡”号的旅客名单表上看到我的名字。在表上我被注明为贝汀菲尔教授的女儿。他听说过我父亲,同时对我父亲非常崇拜。他说如果我肯赏光,下午到他在木增堡的别墅去跟他们一起喝午茶,他太太一定十分高兴。他告诉了我如何到那里去。
想到可怜的爸爸仍然为人们记得且相当受尊敬,实在是一件欣慰的事。在我离开开普敦之前,一定不得不被私下陪伴着在博物馆里绕一圈,对大部分的人来讲,这是一种礼遇——但是对一个小日夜接触这方面事物的人来说却不然。再美好的事物,看太多了也会变得没什么。
我戴上我最好的帽子(苏珊妮不要的一顶),穿上绉纹最少的白麻织衣服,在午餐之后出发。我搭上到木增堡的快车,大约半小时便到达。这是一趟愉快的旅程,火车在“桌山”脚下蜿蜒推进,沿途一些花草都很可爱。我的地理很差,我完全不晓得开普敦是在一片半岛上,因而在我下了火车,发现自己又面对着大海时,十分惊讶。有些人悠然地沐浴在海水中。人们站在冲浪板上,随波逐流。离喝午茶的时间还早,我走向浴室,而当他们问我要不要玩冲浪板时,我欣然应诺。冲浪看起来太简单了,事实上并不简单,我再也不敢这么认为了。我非常生气地把冲浪板甩掉。然而我仍决定从头开始,我不会就这样承认失败的。在几次失败错误之后,我开始能冲行了,非常高兴地随波逐流。冲浪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不是冲不出去,在那儿诅咒着,就是傻傻地自得其乐。
我费了点功夫才找到美姬别墅,它座落在山顶上,远离其他的别墅和村落。我按了门铃,一个当地土人的小男孩来应门。
“拉菲妮太太在吗?”我问。
他请我进去,领我走过走廊,打开一扇门。就在我正要进去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感到疑虑不安。我一跨过门槛,那扇门即在我身后砰然关上。
一个男子从桌后的座椅上站起来,伸出手迎向我。
“很高兴我们已说服了你来见我们,贝汀菲尔小姐。”他说。
他身材高大,显然是个荷兰人,有着发亮的橘色胡须,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博物馆的馆长。事实上,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