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芬。”
“他们都一起住在——叫什么来着?——‘山形墙三连屋?’”
“是的。罗杰·里奥奈兹一家人是因为大战初期自宅被炸毁。菲力浦一家人则打从一九三八年开始就住在那里。还有一位年老的姨妈,哈薇兰小姐,第一任里奥奈兹太太的妹妹。她一向公然表示厌恶她的姐夫,不过她姐姐一死,她认为接受她姐夫的邀请,搬去跟他住,照顾孩子,是她的义务。”
“她是个很注重个人义务的人,”泰文勒督察长说。“不过她可不是那种会改变自己对他人看法的人。她一直不赞同里奥奈兹的作风——”
“哦,”我说,“看来好象是个大家庭。你想会是谁杀害了他?”
泰文勒摇摇头。
“还早,”他说,“还说不上来。”
“得了吧,泰文勒,”我说。“我想你一定心里有数,知道是谁干的。我们现在可不是在法庭,老兄。”
“不错,”泰文勒郁郁地说。“而且我们也许永远没有办法把这个案子弄上法庭。”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被人谋杀的?”
“噢,他是被人谋杀的不错,毒死的。不过,你知道这些毒杀案件是怎么样的。很难找到证据,非常扑朔迷离。一切的可能性也许指向一方——”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的心里早已想好了底,不是吗?”
“这是个或然率非常强的案子。我所想的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可能性之一。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太诡诈了。”
我以恳求的眼光看着我老爹。
他慢吞吞地说:
“如同你所知道的,查理,在谋杀案件中,显而易见的可能性一般来说就是正确的答案。老里奥奈兹后来续弦了,十年前。”
“在他七十五岁时?”
“是的,他娶了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人。”
我吹了一声口哨。
“什么样的年轻女人?”
“一个茶馆出身的年轻女人。一个十足人格高尚的年轻女人──苍白、冷淡而漂亮。”
“她是你所谓显而易见的可能性?”
“这我倒要问你,先生,”泰文勒说。“她现在才三十岁——这是个危险的年龄。她喜欢舒服的生活。而且屋子里有个年轻人。孙子女的家庭教师。没有参战──心脏不好或是什么的。他们之间非常亲密。”
我深思地看着他。这当然是个老套的故事。纠缠不清。而我父亲强调过,这位第二任里奥来兹太太人格非常高尚。很多谋杀案就是在这种伪装之下进行的。
“是什么致死的?”我问道。“砒霜?”
“不是,我们还没收到化验报告──不过医生认为是‘伊色林’。”
“这倒有点奇特,不是吗?当然轻易的可以找出购买的人。”
“不是这样。是他自己的,你知道。眼药水。”
“里奥奈兹有糖尿病,”我父亲说。“他定期注射胰岛素。胰岛素是装在有个橡皮盖的小瓶子里。注射时用针头刺过橡皮盖抽取药剂。”
我猜出他接下去要说的。
“结果抽出的不是胰岛素。而是伊色林?”
“正是。”
“那么是谁帮他注射的?”我问道。
“他太太。”
我现在知道了苏菲亚所说的“正确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问道:“那一家人跟第二任里奥亲兹太太相处得好吗?”
“不好。我判断他们几乎都不讲话。”
这似乎越来越清楚了。然而,泰文勒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认为有什么蹊跷?”我问他。
“查理先生,如果是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