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琼斯巡佐巧妙地让奈维尔从大厅和餐厅离去,然后带着凯伊从法国式落地窗门进来到书房里,以免夫妻两个碰面。
“他还是会见到所有其他的人,”李奇说。
“那更好,”巴陀说,“只有这个是我想趁她还蒙在鼓里时对付她。”
这一天风很大。凯伊穿着斜纹软呢裙,紫色套头毛衣,头发流得像是一只闪闪发光的赤铜碗。她看来半惊吓、半兴奋。她的美貌和活力在灰沉的维多利亚式背景书本和鞍背椅的衬托之下更是如花盛放。
李奇轻易地引导她述说她昨晚的行踪。
她头疼,早早上床——大约九点过一刻,她想。她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到,直到第二天早上某人的尖叫声把她吵醒。
巴陀接过手来问话。
“你丈夫出去之前没有到你房间去看看你?”
“没有。”
“你从离开客厅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见过他。对不对?”
凯伊点点头。
“史春吉大太。你的房间和你丈夫房间之间的门锁着。谁锁的广
凯伊简短地答说:“我。”
巴陀没说什么——不过他等着——像一只经验老到的老猫一样等着——等着老鼠从它正监视着的洞里出来。
他的沉默达到了问话可能无法达到的目的,凯伊冲动地脱口而出:
“嗅,我想你们是非知道不可!那个瞒珊的老哈士托一定在喝午茶之前听到我们所说的话,即使我不告诉你们他也会告诉你们。他也许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奈维尔和我吵了一架——火辣辣的一架!我恨死了他!我上楼去把门锁了,因为我还在气他!”
“我明白——我明白,”巴陀尽量表示同情他说。“是为了什么事吵?”
“那有什么关系吗?噢,我不妨告诉你,奈维尔简直像个白痴一样。尽管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什么女人?”
“他的第一任妻子。她把他找来这里的。”
“你是说——来跟你碰面?”
“是的。奈维尔以为这全是他自己的主意——可怜的傻瓜!其实并不是。他从没想到这种事,直到有一天他在公园遇见了她,她让他产生这个念头,同时让他相信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真的认为这是他的主意,但是我看得出来是奥德莉在幕后操纵,就像一只高明的意大利人的手。”
“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事?”巴陀问道。
“因为她想要再得到他,”凯伊说。她说得很快,呼吸急促。“她从没原谅他离开她而跟我结婚,这是她的报复手段。她让他安排我们一起在这里碰面,然后她好对他下功夫。打从我们一到这里她就一直在下功夫。她很聪明,你知道。知道如何表现得楚楚可怜,让人无从捉摸——是的,而且知道如何拉拢另一个男人。她把汤玛士·罗伊迪,一个像条忠实的狗,一向爱慕她的男人同时也找来了,她假装要嫁给他好把奈维尔逼疯。”
她停了下来,愤怒地呼吸着。
巴陀温和他说:
“我想他应该高兴她——呃——跟一个老朋友在一起找到快乐。”
“高兴?他简直嫉妒的要死要活的!”
“那么他一定非常喜欢她。”
“噢,他是非常喜欢她,”凯伊很不是滋味他说。“她一手造成的!”
巴陀的手指仍旧摸着下巴。
“你也许反对到这里来这项安排吧?”他提示说。
“我怎么能反对?那会显得好像是我在嫉妒!”
“哦,”巴陀说,“终究你是在嫉妒,不是吗?”
凯伊脸红起来。
“一直都是!我一直都嫉妒奥德莉。打从一开始——或将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