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长官——这是冷血预谋和偶发性的暴行的混合——而这两者根本不会混在一起!”
“你说的有道理,巴陀——可是——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让我百思不解的是那把铁头球杆,长官。”
“没有人能用那把铁头球杆打她的头而不破坏上面原有的奈维尔的指纹——这是相当确定的。”
“因此,”已陀督察长说,“她的头伤是别的东西造成的。”
米契尔少校深吸了一口气。
“这有点太离谱了,不是吗?”
“我倒认为这是常识推断,长官。要不是史春吉用那把球杆打她,就是没有人这样做。我个人认为是后者。因此那把铁头球杆是故意放在那里的,上面还故意沾上血迹和头发。拉仁比医生也不怎么喜欢那把铁头球杆——他不得不接受它,因为它是明显的凶器,而且因为他无法确切说它不是凶器。”
米契尔少校躺回椅背上。
“继续下去,巴陀,”他说,“你尽管放手继续追查下去。下一步骤是什么?”
“除掉那把铁头球杆,”巴陀说,“剩下来的是什么?首先,是动机。奈维尔·史春吉是不是真的有动机除掉崔西莲夫人?他是财产继承人——在我想来,这要看他是否需要钱而定。他说他不缺钱。我建议我们对这点查证一下,查出他的财务状况。如果他经济发生困难,需要钱用,那么就对他非常不利。如果,换一方面来说,他说的是实话,他的财务状况良好,那么——”
“那么怎么样?”
“那么我们就得从屋子里其他人身上去找动机。”
“这么说,你认为奈维尔·史春吉是遭人陷害?”
巴陀督察长一对眼睛皱起。
“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读过一段活,激发了我的想像。是有关高明的意大手法的一段话。这个案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来,这是个粗略直率的残酷罪案,但是我似乎窥出了其他的一些什么来——一只在幕后操纵的高明的意大利人犯罪的手……””
警察署长看着已陀,一阵良久的停顿。
“也许你对,”他终于说,“去他的,这件事是有蹊跷。现在,你对未来的行动有什么计划?”
巴陀摸摸方方正正的下巴。
“哦,长官,”他说,“我一向喜欢按照显而易见的方式行事。一切事实都在在令我们怀疑奈维尔·史春吉,那么就让我们继续怀疑他吧。没有必要到真的逮捕他的地步。不过可以暗示要逮捕他,质问他,让他提心吊胆——同时观察每个人的反应。查证他的说辞,仔细查证他那天晚上的行踪。尽量明白显示我们的手法。”
“相当不错的马基雅弗利权谋手法,”米契尔少校眨眨眼说,“铁腕警探,主角巴陀。”
督察长微微一笑。
“我一向喜欢做别人期待我做的事,长官。这一次我打算慢慢来——不慌不忙。我想到处刺探一下。对奈维尔·史春吉先生起疑是个很好的藉口,可以到处刺探。你知道,我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件有点奇怪的事在进行着。”
“从性别的角度来看?”
“可以这么说,长官。”
“照你的法子去办吧,巴陀。你和李奇尽管放手去办。”
“谢谢你,长官。”巴陀站了起来,“律师公司那边没什么派得上用场的线索吧?”
“没有,我打过电话给他们。我跟屈罗尼还蛮熟的。他会寄一份马梭爵士的遗嘱副本给我,还有崔西莲夫人的。她一年大约有五百英镑的收入属于她自己的——投资在优良证券上。她留下一份遗产给巴蕾特,还有一小份给哈士托,其余的都留给玛丽·欧丁。”
“我们可以留意一下这三个人,”巴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