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谋杀是一种习惯
痛苦,还有她的眼睛——啊,白罗先生——她的眼睛——”
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就是一个女人也没这样亲切。
“是的,是的——不要去想它,你已经尽力了。”
“是一种腐蚀酸致死的。”
“那是很强的盐酸溶液。”
“就是他们用来洗陶罐的吗?”
“是的,詹森小姐也许是在尚未完全醒过来的时候就把它喝了,那就是说——除非她是故意喝的。”
“啊,白罗先生,这是多可怕的想法!”
“这毕竟是一种可能,你以为怎么样?”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摇摇头。
“我不相信是这样。不,我不相信是这样。”我犹豫一下,然后说,“我想她昨天下午发现什么了。”
“你说什么?她发现什么了?”
我把我们在一起的谈话对他重说一遍。
白罗轻轻地、低声地吹了一个口哨。
“可怜的女人!”他说,“她说她要考虑考虑吗?啊?她就因此送了命。假若她只要说出来——那么——立刻——”
他说:“再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对我说一遍,好吗?”
我再说一遍。
“她看出来一个人怎样能够由外面进来,而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看见吗?来吧,护士小姐,我们到屋顶上看看,你要告诉我她站在什么地方。”
我们一起到屋顶,我把詹森小姐昨天站的地方确切地指给他看。
“像这样吗?”白罗说,“那么,我由这里看到些什么呢?我看到半个庭院——那个拱门——还有绘图室、摄影室,和研究室的门,昨天院里有人吗?”
“拉维尼神父正往拱门方向走,还有瑞特先生正在摄影室门口站着。”
“我还是一点也看不出一个人怎么能由外面进来,而你们没一个看到。但是、她却看出来了。”
“哎呀,完了!她究竟看出什么呢?”
现在旭日冉冉东升,东方整个的天空上,玫瑰红、橘黄,灰白和珍珠灰的色彩构成一个多彩多姿的面面。
“多美的日出啊!”白罗轻轻地说。
河水由我们的左面蜿蜒而上;古丘矗立在那里,周围勾出金黄色的轮廓。甫面是正在绽放花朵的果树和宁静的耕地。远有传来水车轮子呻吟似的声音——那是一种微弱的,不像是尘世间的声音。
那景色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然后。就在我身边,我听到白罗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我真愚蠢,”他喃喃地说,“事实非常明白——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