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是谁呢?
是不是我不熟的人?哥利特太太--镇上人原先怀疑的对象?
我闭上眼,考虑着那四个人,他们是那么的不同:温和脆弱的爱蜜莉·巴顿?她到底有哪些可疑的地方?生活太贫乏?是因为她儿童时代受到太多的管束和压力?为别人做了太多的牺牲?她一直很奇怪地害怕讨论任何‘不够好’的事?这一点是不是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确有这些先入为主的念头?我是不是太佛洛伊德主义了?我记得有位医生曾经告诉我,一个外表温柔的女性,受到催眠之后所说的话,才是她的真心话“你绝对想不到她会知道那些字眼!”
爱美·葛理菲?
她当然没有什么受到压制的心事,她既快乐、有男子气概,又非常成功,过着充实而忙碌的生活。可是凯索普牧师太太却说她是“可怜的东西”。
另外还有一些事--我好像记得……喔,对了!欧文·葛理菲曾经说过:“我们住在北方的时候,也发生过匿名信的事。”
那会不会也是爱美·葛理菲的杰作?那实在太巧了,两件完全一样的事。
不,等一等,葛理菲说,那次匿名信的作者已经找出来了,是个女学生。
我忽然觉得好冷--一定是窗口吹进来的冷风,我不舒服地在椅子里动了动。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奇怪而不安呢?
让我再往下想……爱美·葛理菲,或许那次的匿名信是爱美·葛理菲写的,而‘不是’那个女学生?爱美又转移阵地,到这个地方重施故伎?所以欧文·葛理菲才看起来那么不快乐、那么不安?他一定在心里怀疑,对,他在心里怀疑……
皮先生呢?他毕竟不是个非常好的人,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在背后暗笑着,导演这整出戏……
大厅里的那张电话留言--我为什么老想着它?葛理菲和乔安娜--他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不,我烦恼的不是那张字条,而是另外一件事……
我这时已经睡意很深,不断愚蠢地在脑里重复想道:“无火不生烟,无火不生烟……就是它……它就是最大的关键。”
接着我仿佛跟梅根一起走在街上。
贺兰走过我们身边,她打扮得像新娘一样,路人都在耳语:“她总算要嫁给葛理菲医生了,当然,他们已经私下订婚好几年了……”
然后我们又到了教堂,凯索普牧师正用拉丁文在做祷告。
凯索普牧师太太忽然半途跳起来,大声喊道:“这件事一定得阻止,我告诉你,这件事一定得阻止!”
有一会儿,我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作梦。接着,我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还在小佛兹的起居室,凯索普牧师太太刚从门口走进来,站在我面前紧张粗鲁地说:
“这件事一定得阻止,我告诉你。”
我跳起来,“对不起,”我说:“我恐怕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
凯索普牧师太太用一只拳头用力击另一只手的手掌,说:“这件事一定得阻止,这些匿名信!杀人灭口案!不能再让像艾格妮斯·华岱尔那么可怜无辜的孩子被人‘杀死’了!”
“你说得对极了,”我说:“可是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凯索普牧师太太说:“我们一定要采取行动!”
我笑笑--也许有点超然的意味,说:“你建议采取什么行动呢?”
“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我说过这不是个邪恶的地方,现在才知道我错了,这‘是’个邪恶的地方。”
我觉得很生气,不太礼貌地说:“对,亲爱的女士,可是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凯索普牧师太太说:“阻止这件事,那还用说?”
“警方已经尽了力。”
“既然艾格妮斯昨天都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