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晚饭并住在那儿。麦金蒂太太有时晚上到那儿去帮忙洗洗涮涮,经常半夜里才从山上下来,我可不喜欢那么做,天很黑,再从山下走下来。”
“您了解她的侄女吗?就是伯奇太太。”
“我只是和她见面时打个招呼,她有时会和她丈夫一起到这儿来,麦金蒂太太死后,他们继承了一点儿钱。”她用目光锐利的黑眼睛看了看他。“啊,那是自然的了,对不对,先生?你总不能自己带走,你的亲骨肉得到它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噢,是的,是的。我对此表示完全同意。麦金蒂太太喜欢她的侄女吗?”
“是的,非常喜欢,先生。我认为她的爱表示得过于明显。”
“她也喜欢她侄女的丈夫吗?”
斯威蒂曼太太的脸上出现一种逃避似的表情。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您最后一次看见麦金蒂太太是在什么时候?”
斯威蒂曼太太想了想。
“嗯——让我想想看,那是什么时候呢,埃德娜?”
埃德娜在台阶上喘着气,没有回答。
“是不是她遇害的那天呢?”
“不,不是。是她死的前一天——或者是在那一天以前。啊,是的,是星期一,这就对了,她是在星期三被害的。那天,她买了瓶墨水。我想她是想写封信吧。”斯威蒂曼太太聪明地说道。
“有这种可能。那天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吧?她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我认为是没有。”
喘着粗气的埃德娜从门口闯进了店里,突然插嘴说道:
“她那天不一样!”她肯定地说,“她为什么事儿感到高兴——不是十分高兴,而是很激动。”
“也许你是对的,”斯威蒂曼太太说,“我当时没注意到这一点儿。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她是有点容光焕发,神高气爽。”
“您还记得她那天说过什么话吗?”
“通常我记不得和人说过什么,但是,因为她被谋杀了,警察又再三地盘问,还有诸如此类的事情,使我想起来了。她当时根本没提任何和詹姆斯·本特利有关的事儿,这一点我很肯定。她谈了一点儿卡彭特一家的情况,还有厄普奥德太太——这些都是她干活的人家,这您是知道的。”
“啊,是的。我本打算问您她在这里具体都替哪些人家干活儿?”
斯威蒂曼太太立刻回答说:“星期一和星期四她去萨默海斯太太那儿帮忙,也就是您现在住的那家旅馆,对不对?”
“是的,”波洛叹了口气。“我看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住吧?”
“在布罗德欣尼没有,您在那个地方住不太舒服吧?萨默海斯太太是个好人,但她不会照料房子,那些从国外回来的女人都是那个样子。总是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什么时候去都得重新打扫。麦金蒂太太总是这么说。是的,星期一下午和星期四上午去萨默海斯太太的旅馆里帮忙;然后在星期二上午到雷德尔医生家,下午去厄普奥德太太家;星期三去韦瑟比太太家;星期五到卡彭特夫人那儿。厄普奥德太太上了年纪,和她的儿子一起住,她们有一个女仆,可她是个新手,麦金蒂太太通常是每星期去一次,把事情给整理出个头绪来;韦瑟比先生和太太好像从来用人也用不长,韦瑟比太太常年体弱多病;卡彭特家很漂亮,经常招待客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听了这句关于布罗德欣尼人的最后评语,波洛走出了邮局,重新来到大街上,他慢慢走上山坡,朝他住宿的“长草地”旅馆走去。他衷心地希望那罐早已膨胀变大的罐头里的食品和染着血迹的豆子都已经按萨默海斯太太的预先安排,在中午时被吃完了,而不必作为晚餐拿来招待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