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们听到更多李长彦的消息
有一个案件会追溯到他,但,应该有些征兆,不是吗?”
英格斯先生耸耸肩。
“啊,征兆——有,当然有。我曾经认识一个能言善道、聪颖年轻的中国化学家,他是李长彦的党羽。有一天,他来找我,神色惊惶,我看得出他已经濒于精神崩溃。他暗示我,他在李长彦的指挥下,正在这位官员的宅第中从事实验——用苦力做实验,在这实验中,人的生命被视为草芥,惨无人道的这么令人发指。他处于觳觫恐惧之中,精神已近乎崩溃。我把他安置在我房子中的阁楼上,计划第二天探询详情——当然,我这么做是太笨了。”
“他们怎么找到他的?”波洛问。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答案。那天半夜我醒来时,发现房子失火了,我很幸运地逃了出来。调查书上说这场奇怪的大火是从阁楼开始的,那个年轻的化学家朋友已经被烧成焦碳。”
英格斯先生说话时,语气急切、热诚,我可以看出他花了很多时间在研究这件事。很显然地,他也知道他自己说得太入神了,有点歉疚地微笑着。
“唉,”他说,“当然,我是没有证据,而你们,大概和他人一样,只会告诉我我疯了吧?”
“恰好相反,”波洛平静地说,“我们完全相信你所说的。我们本身对李长彦的事情也是很感兴趣的。”
“我很奇怪你们怎么会知道他。我从来没有想到在英国会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我很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听说他的——如果不太冒昧的话。”
“一点也不,先生。一个男人到我住的地方避难。那时,他已惊吓过度,但是,他仍然努力地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他说的那些已经足够使我们对李长彦发生兴趣。他描绘了四个人——四大魔头——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一个组织。第一号是李长彦,第二号是一个不知姓名的美国人,第三号是一个不知姓名的法国女人,第四号可以说是这个组织的执法者——杀戮者,提供我们这些消息的人死了。告诉我,显示,你知道这个词‘四大魔头’吗?”
“和李长彦无关。不,我不能这么说。不过,最近我曾经听过,或看过这个名词——有一个不太寻常的情节。啊!我想起来了。”
他站起来,走到厅那边一个镶饰的油漆柜子旁——甚至我都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件非常精美的家具。他拿一封信回来。
“就在这儿。以前我在上海邂逅的一个老船员的来信。头发灰白的老无赖——我敢说他现在一定又喝酒喝得痛哭流涕的。我本来以为这是他酒后的胡言乱语。”
他大声念:
“亲爱的先生——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以前,你在上海时对我不错。现在,再帮我一个忙吧!我需要一笔钱离开这个国家。我现在藏在很隐秘的地方,但是,他们随时都可能抓到我,我是指四大魔头。这关系着我的生或死。我有很多钱,但我怕他们警觉,因此,不敢动用。寄给我一些百镑现钞。日后,我一定会奉还的——我发誓——你的仆人——乔纳森·华利”
“从达特穆尔区霍巴顿的葛兰尼别墅寄来的。我觉得这是露骨地要求几百镑现金的信。我是没有这笔钱的。如果你们有用——”他递信过来。
“谢谢你,先生。我现在就去霍巴顿。”
“唷!这真有趣。如果我也想去,你会反对吗?”
“我们很欢迎你一起去,不过,我们必须马上动身。看这个样子,我们要将近黄昏才能到达达特穆尔。”
约翰·英格斯没有耽搁多久。很快地,我们已经在驶离派丁顿西向的火车上了。霍巴顿是依在荒地右缘的一个小镇。从莫瑞顿有一条九哩长的公路可通。我们到达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不过,由于现在是七月,天色还很亮。
我们驶入小镇狭窄的街道上,停下来向一个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