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是三,四是四,深宫大门紧关死
小姐尖刻地说:“跟爱尔兰人相处,能好到哪儿去呢!”
“您这是什么意思,莫利小姐?”
“爱尔兰人脾气暴躁,对什么都喜欢争吵不休。赖利先生就爱争论政治问题。”
“就这些?”
“就这些。赖利先生在很多方面都不讨人喜欢,但他的医术还是蛮好的——至少我弟弟是这么说。”
杰普追问道:“他到底什么地方不讨人喜欢呢?”
莫利小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他成天喝得醉醺醺的——但请你们别说出去。”
“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您弟弟有矛盾吗?”
“亨利提醒过他一两次。做牙科这行”,莫利小姐用一种说教的口气继续讲下去,“需要一双不发抖的手,而靠酒精的香味是鼓不起自信心的。”
杰普使劲点着头,深表赞同。然后他说:“可以请您谈谈您弟弟的经济状况吗?”
“亨利收入不错,还存了一笔钱。我们各自还有父亲留下的一笔遗产。”
杰普清了一下嗓子,小声问:“我想,您不一定知道您弟弟是不是留过遗嘱吧?”
“他留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主要的内容。他给格拉迪丝内维尔留了一百镑,其他的一切都归我。”
“我知道了。现在——”
门被重重地敲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脸出现了。他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两个来访者,他突然大声说道:“是内维尔小姐。她回来了——情绪很坏。她想问一下可以进来吗?”
杰普点点头,莫利小姐吩咐道:“叫她到这儿来,阿尔弗雷德。”
“是。”阿尔弗雷德回了一声,就不见了。
莫利小姐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真不知拿这孩子怎么办好。”
格拉迪丝内维尔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是个看起来有点贫血的姑娘,大约二十八岁。虽然明显她内心很烦乱,但她很快就表现出了她的自制力和理智。
借口要检查莫利先生的文件,杰普把她从莫利小姐那里带到楼下手术室旁边的那间小办公室。
她不断地重复着:“我简直没法相信!莫利先生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强调说看不出他在任何方面遇到了麻烦或是有什么忧愁。
杰普开始问话了:“您今天被叫走了,内维尔小姐——”
她打断了他:“是的,这实际上是个可恶的玩笑!我真觉得人们干这种事太缺德了,我真这么想。”
“您想说的是什么呢,内维尔小姐?”
“唉,姑姑压根儿就没事儿。她是前所未有的健康。我刚到的时候她简直给弄糊涂了。她没病我当然很高兴——但这都快让我发疯了。发那样一封电报,把我的心绪,把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的。”
“那封电报还在吗,内维尔小姐?”
“我把它扔了,我想,大概是在车站吧。上面只是说‘昨晚姑中风速来’。”
“您能肯定——呃——”,杰普轻轻地咳嗽了一下,“——那封电报不是你的朋友卡特先生发的吗?”
“弗兰克?为什么?啊!我明白了,您是说——我们俩搞了鬼?不,说实在的,探长先生,我们都不会干这种事。”
她的愤慨看来是发自内心的,杰普费了点劲才使她平息下来。但他一问到关于这个特殊的上午的病人情况,她就恢复了正常。
“他们都登在这本子上。我敢说你们已经看过了。里边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十点,索姆斯太太——来安新假牙。十点半,格兰特女士——这是位老太太——住在朗兹广场。十一点,赫克尔波洛先生,他定期来——噢,对了,就是这位——对不起,波洛先生,我真是太糊涂了!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