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特别法庭
没有互相残杀,因为他们相互爱恋着。一个被杀死了,另一个则看在人类的份上充当了惩处凶手的角色,以便让更多的孩子免遭不幸。如果他做错了的话,人们可以原谅他,而我认为他没做错。”“多莉一直是个可怕的女人,”西莉亚说,“甚至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对她感到恐惧,只是我不知道我怕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认为父亲是一个勇敢的人,他做了我母亲临死前希望他、恳求他做的事,他救了她姐姐——我母亲深爱的姐姐。我宁可认为——哦,看来我这么说很可笑——”她怀疑地看着赫克尔·波洛,“也许你不会这么认为,我真希望你是一个天主教徒,看那墓碑上的话‘永远相依相伴’,似乎并不意味着‘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亡’,不过我就是愿意这么想。而我那可怜的姨妈——我会尽力去理解她,同情她——不必再为自己难以自制做出的事感到痛苦。请注意,”西莉亚的声调突然恢复了正常,“她不是一个好人,你没法让自己喜欢你认为不是好人的人。如果她努力的话,也许她可以有所改变,但也许不能,那就应该把她看做是一个病人——比如说某个得了瘟疫的人,村里的人就不会让她四处走动,也不会有人给她送吃的,因为全村人都怕被她连累死,就是那么回事,但我仍要竭力去可怜她。至于我的父母亲——我再也不会为他们感到焦虑了,他们爱得那么深,而且还爱那个可怜的、不幸的、恨她的多莉。”“我认为,西莉亚,”德斯蒙德说,“我们最好尽快结婚,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母亲是决不打算听到这些事的,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也决不是可以信守这些秘密的人。”“你的继母,德斯蒙德,”波洛说,“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在你们俩中间横插一杠,试图用某些关于西莉亚父母亲耸人听闻的传说来影响你。不管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我都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告诉你:你将从你生母那里继承到一笔遗产,她在不久前去世,她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你,那可是一大笔钱,当然要等到你二十五岁的时候。”
“如果我和西莉亚结婚,我们当然需要钱,”德斯蒙德说,“我十分理解这一点,我知道我现在的母亲对钱看得很重,而我到现在为止还常常向她惜钱。她有一天建议我去找一名律师,因为她说我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有立过遗嘱,这很不妙。我猜想她的用意是很明显的,也许我曾经也想过要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她,不过,当然啦,我现在要和西莉亚结婚,我要把钱留给西莉亚——我不喜欢我母亲把我放在西莉亚对立面的作法。”“我认为你的怀疑相当正确,”波洛说,“我敢肯定她会对自己说她的原意完全是好意:西莉亚的出身有问题,你要娶她是危险的,而——”
“好了,”德斯蒙德说,“我知道我要做一个不孝的人。她毕竟是我的继母,她养育了我,我想我会留给她相当数目的一笔钱,其余的足够我和西莉亚过幸福的生活。不错,是有很多让我们感到伤心的事,但这一切都会过去,我们再用不着担惊受怕了,是吗?西莉亚?”“是这样,”西莉亚说,“我们再用不着担惊受怕了。我认为我父亲和我母亲都是相当杰出的人。母亲一生都对她的姐姐关怀备至,即使这一切都没有结果。”
“哦,亲爱的孩子,”泽莉说,“原谅我还叫你们孩子,因为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也很高兴我所做的一切没有伤害你们。”
“你一点儿也没有伤害我们,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亲爱的泽莉,”西莉亚走向她和她拥抱。“我总是那么喜欢你。”她说。“我也一样,打我认识你起,”德斯蒙德说,“当时我就住在隔壁,你和我们玩的游戏真是太棒了。”
两个年轻人转过身来。
“谢谢你,奥利弗夫人!”德斯蒙德说,“你真是个好人,你做了那么多事,这是我亲眼所见。也谢谢你,波洛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