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恨你,我恨你。你太可怕了——是个畜牲——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牲。毕竟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要甩掉我!你不在乎是不是?你永远再也见不到我了。好吧。我也不在乎是否永远不再见到你!跟你结婚我真是个小傻瓜,我要尽快离婚,再和斯蒂芬或亚历克斯结婚,我会比和你在一起时更幸福。我希望你回美国去和一个糟女孩结婚,让她把你变得十痛苦!”
“好吧!”沃利说。“现在我们都彼此了解了!”
马普尔小姐看见吉纳和沃利一起走进屋里。
她站在下午早些时候柯里警督与道奇特警上做实验的那个地方。
贝尔维小姐在她身后说了一句话,吓了她一跳。
“你会着凉的,马普尔小姐,太阳都落山了你还在这儿”
马普尔小姐顺从地和她一道回去,她们轻松地走进屋里。
“我正在想变魔术的戏法,”马普尔小姐说,“看着他们做那些事时太迷惑人了,可一解释又太简单了。(不过,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魔术师是怎么变出几盆金鱼的!)你见过被锯成两半的女郎吧——这个戏法太刺激了。十一岁时我对它着了迷,我老想不通那是怎么回事。但后来有一天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把这个戏法的内情全讲了出来。我觉得报纸不该那么做,是吗?看上去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两个,一个人的头另一个人的脚。反过来也一样有趣——,你以为是一个人时它又成了两个人,正反都一样,对吧?”
贝尔维小姐略显吃惊地看着她。
马普尔小姐很少像现在这样絮絮叨叨语无伦次。“发生的这些事肯定让这个老太太受不了。”她想。
“观察事情的一面时,你就只注意其中一部分,”马普尔小姐接着说,“可是如果你能认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一切都会很明了。”突然她又加了句,“卡里·路易丝还好吗?”
“还好,”贝尔维小姐说,“她很好,不过也受了惊吓,你知道,——发现有人要谋害她,我是说,尤其是对她来说,这是个意外,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暴力。”
“卡里·路易丝明白的一些事我们却不懂。”马普尔小姐沉思着说,“她总是这样。”
“我懂你的话——可是她并不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真不是这样吗?”
贝尔维小姐吃惊地看着她。
“没有任何其他,比卡拉更不精通世故的人——”
“也许你不这么看,可能——”马普尔小姐停了下来,埃德加·劳森从她们身边闪过,踏着大步走了过去。他朝她俩羞怯地点了点头,又迅速把脸转了过去。
“我现在想起来他像哪个人了,”马普尔小姐说,“我刚才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让我想起了一个叫伦纳德·威利的年轻人。他父亲是一个牙医,可是这位父亲又老又盲,他的手还发抖,因此人们总喜欢去找儿子着牙。老人因此变得十分痛苦,闷闷不乐,说自己老不中用了,伦纳德心肠很软,很笨,他便开始装着自己多喝了酒。他总是一身的威士忌味,有病人时,他就装醉,他以为人们会认为年轻人不怎么样,会再回去找他父亲。”
“是这样吗?”
“当然不会了,”马普尔小姐说,“结果是,任何明事理的人本来应告诉他人们会怎么做,但没人那么做!病人们去找雷利先生,那位和他们竞争的牙医。许多好心肠的人并不怎么明白事理。还有,伦纳德·威利太不像了……他那种醉根本不像真喝醉的样子,他用的威士忌太多了——往衣服上洒酒,你知道,做的太过其实了。”
她们从侧门走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