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庞德街和莫瑞医生
像并没有恶意。”
“另外有个法国女人金思·贾伯容,人家叫她‘慈悲天使’。邻居小孩生病的时候,她总最显得很担心,很快就赶去,全心全意坐在病榻旁边照顾,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人家才发现,她照顾的小孩‘从来都不会复原,结果全部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不错,她年轻时候孩子就死了,她伤心得不得了。也许这就是造成她犯罪的原因。既然‘她的’孩子死了,其他女人的孩子凭什么活着?不过也有人猜想,说不定她自己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你说得我毛骨悚然。”汤米说。
“我只是告诉你一些最戏剧性的例子,”医生说:“这件事也许简单多了。还记得阿姆斯壮的例子吧?要是有人侵犯或者侮辱了他——甚至只要他‘认为’某个人侮辱了他——就会马上被他请到家里喝茶,再给客人吃有毒的三明治,他认为这样才能洗雪他的耻辱。”他最初犯罪显然只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为了继承他太太的遗产,另外娶一个女人,就把他太太杀了。“另外有位华琳娜护士,开了一家养老院。老人把所有财产交给她,就可以一直舒舒服服住到去世。可是,他们的死期都不远,也是吗啡作的怪,她是个很仁慈的女人,只是毫无顾忌——我相信她一定自以为最个施主。”
“如果你的假定是真的,你认为会是谁下的手呢?”
“我不知道,看不出任何迹象。要是凶手精神不正常,有时候反而非常难辨认。会不会有一个人觉得自己生活被某个老年人破坏了,所以很讨厌老年人?或者有人觉得过了六十岁的老年人再活下去也没有意思,干脆‘好心’地送他们早上天堂。要是这样,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住院者?工作人员?——护士或者帮佣的人?”
“我曾经和‘阳光山脊’的院长米丽森·裴卡德仔细讨论过这件事。她是个非常能干精明的女人,不论对住院者或她自己的工作同仁,都观察得很仔细。她一直坚持说她丝毫不觉得任何人可疑,也没有任何线索。我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
“可是你为什么来找我呢?我能帮你什么忙?”
“令姑姑范修女士在那儿住了好几年,她虽然常常装得疯疯颠颠的,其实她是个很有头脑的女人。她自我娱乐的方式与众不同,故意在表面上装得很老迈,其实她很注意四周的事。我想请你做的事就最仔细回想一下——你和尊夫人都一样,看能不能回想起范修小姐有没有暗示过什么,是不是可以提供我们做线索?也许她曾经注意到什么,或者别人告诉过她什么特别的事?老太大常常会留意到很多事,尤其是像范修小姐这么精明的人,一定会知道‘阳光山脊’的很多事。你知道,她们很空闲,有很充分的时间观察四周,做出推论,甚至得到结论——看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可是有时候却正确得令人惊讶。”汤米摇摇头,说:
“你的意思我懂,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有这种事了。”
“听说尊夫人不在家,你想她会不会回想起什么你没注意到的事?”
“我会问问她——可是我觉得不大可能,”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决定说出来,“内人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是一位叫蓝凯斯特的老太太。”
“蓝凯斯特太太?她怎么样?”
“内人觉得她被所谓的‘亲戚’带走得太突然了。蓝凯斯特太太曾经送一幅画给我姑姑,既然我姑姑去世了,内人觉得应该把画还给蓝凯斯特太太,就没法跟她联络,想问她要不要把画收回去。”
“喔,贝瑞福太太考虑得真周到。”
“可是她一直没办法联络上她,她找到她们——蓝凯斯特太太和她亲戚——预定停留的旅馆,可是没有那个姓氏的人在那儿住过或者订过旅馆。”
“喔?那倒有点奇怪。”
“是啊,两便士也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