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他们都告诉你梅丽·乔丹怎么死了?”
“他们都把她的死和莨菪与菠菜的插话连在一起。他们说,除了梅丽之外,每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有趣得很。”汤美说,“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意见也许太多了。一个叫贝茜的说:“啊,我只听祖母说,当然案件发生时,祖母还是个小孩子,所以细节可能会有错误。她经常都是这样的。’你知道吧,汤美,每个人都有其说辞,所以显得很混乱。有所谓间谍,有所谓野餐中毒等等,不一而足。我无法得知正确日期,说来也难怪,谁知道祖母所说事情的正确日期。祖母说:‘我当时只有十六岁,真的好可怕呀。’事实上,当时几岁。现在谁也不知道。祖母也许会说自己九十岁。可是,人一过八十岁,都想说得比自己实际的年纪大。但如果七十岁,就想说成五十二岁。”
“‘梅丽·乔丹’,”汤美引用这字眼时加重了语气,“‘不是自然死亡’,他是有所感的。他会这样告诉警察吗?”
“你是说亚历山大?”
“唉——也许他说得太多,才必须死。”
“又回到亚历山大啦?”
“从坟墓可以知道亚历山大去世的日子。可是,梅丽·乔丹——去世的日子和原因还不知道。”汤美说,“但结局我们都知道。把已经知道的名字、日期及其他列成表看看。真奇怪,从各处听来的片语只字往往可查出意外事件。”
“你好像有很多有用的朋友。”杜本丝羡慕地说。
“你也有吧。”汤美说。
“没有啊。”
“不,你有。你不是动员了很多人吗?”汤美说,“你带着生日簿去见某老太婆,又去见养老院的人。所以你知道他们的婶婆、曾祖母、堂叔、教父、陈述谍报故事的海军老提督,这类人物那一时代所发生的事情。只要日期有点底,调查有些进展,我们可能——唔,不错——抓到一些线索。
“刚才你说的大学生是谁——那个在牛津或剑桥藏东西的人啊。”
“他们似乎和谍报活动没有太大关系。”
“唉,不错。”杜本丝说。
“还有医生和老牧师。”汤美说,“可以探询一下这些人的事。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真的前途茫茫,长路迢迢。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采取难以预测的举动,杜本丝?”
“你是说有人会在两天内要我的性命吗?不,不会。没有人邀我去野餐,车子的煞车没问题。放盆景的小屋虽有除草剂的瓶子,但好像没有打开盖子的痕迹。”
“有一天,趁你做三明治的时候,艾塞克可以立刻把瓶子拿去。”
“哎呀,太过分了。请你不要说艾塞克的坏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可是,不知为什么——叫我想起——”
“想起什么?”
“想不起来了。”杜本丝眨着眼睛说,“你说到艾塞克时,我想起了一些事。”
“唉。”汤美叹口气。
“一个老太太,”杜本丝说,“每天晚上都要先把她的宝贝藏在手套里,我想那是耳环。她以为大家都想毒死她。此外,有人想起说,有一个人常把东西收在慈善箱里。你知道有一种为流浪汉募捐的陶器箱吧?上面贴了签条。但那显然不是为流浪汉而设。她常先放五铸纸币进去。做为捐钱的引子。钱满了就拿走,再买另一箱子,而把原籍毁掉。”
“这样要花五镑吧。”
“我认为这是一个办法。我的侄子艾穆林常说,”杜本丝说,“‘没有人会偷流浪汉和慈善家。如果有人打破慈善箱,一定会被发现,可不是吗?’”
“你在楼上房间查书时,有没有找到不太有趣的书?”
“没有。为什么?”